江璃驕矜的擺擺手,一副‘過獎過獎雕蟲小技罷了’的樣子。
溫言酌被這蛇精的大言不慚慪了個倒仰,“江小姐,我不是在誇你。”
“全網傳我黑料的時候,你所謂的好運在哪裡?”
“我在去澄清發布會途中遭遇隕石雨輻射致殘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呢。”
“我二叔趁我昏迷,搶走公司股份的時候,你保佑我了嗎?”
揭開傷疤的感覺並不好受,但溫言酌必須抓住機會。
眼前的這條蛇精,很可能就是她的機會。
溫言酌視線清淩淩的看過去,“祥瑞沒惠及到我,至尊你也沒當成,那我們家養你這麼多年,有什麼用?”
哎呦,這牙尖嘴利的~
江璃對自己的失職一點沒有不好意思,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那雙幽綠色的眼睛,像碧水清泉一般,含著粼粼無辜在溫言酌身上逡巡一圈,找她哪裡殘疾呢。
溫言酌一噎,“幸好我雙腿沒知覺,不然早被你坐麻了。”
裝無辜失敗,江璃理所當然露出了個‘天呐,怎麼會有這麼不解風情的木頭’的表情。
她扭了扭水蛇腰,坐的更瓷實了,還順便上手捏了一把。
溫言酌臉色一沉,“我家不養閒蛇,捐給星際生物科學院切段研究吧。”
哦呦,這隻批著脆殼兒的小蝸牛還會威脅人呢。
好放肆,好大膽。
江璃微微歪頭,饒有興致的吐了吐蛇信子,指尖一下一下敲著她的膝蓋,語氣又輕又慢,卻直擊要害,“不是什麼大問題,我能治。”
過渡震驚讓溫言酌有些遲鈍的緩緩抬眸,迎上那雙幽綠深沉的蛇瞳。
卻發現根本看不透她。
如果這是隨便一個人說的,溫言酌絕不會輕易相信,但她剛剛親眼看著這家夥從一條小蛇變成人身蛇尾,又在自己麵前幻化出雙腿來,這種打破星際時代科技認知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萬一,是真的呢?!
江璃卻不打算再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多費口舌,她單手支在腿上,托著下巴,眼睛眯起狹長的弧度,聲音如蠱,“看我初來乍到,就想欺負我?你曾曾曾曾爺爺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倒是敢做。”
頓了頓,她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你所謂的沒什麼大用的好運,是處處難關都有一線生機。比如,本該死的你隻是殘廢了一雙腿。如果燒柱香跪一跪就能換來這些,那你未免把我的庇佑看的太輕了。”
溫言酌猛地想起當初主治醫生說的話——‘宇宙輻射是會死人的,能活下來已經算是醫學奇跡’。
這蛇精不僅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的心思,甚至一些她沒透漏的事也知道個大概!
幽綠的蛇瞳漾出彎彎的笑意,更深處卻壓著漫漫時光荏苒過的老辣練達和深不可測。
溫言酌悚然倒吸口涼氣。
“我之所以醒過來,可不是給你雪中送炭的,是來收利息的。”蛇瞳如鉤,漾出幽幽的光,細細柔柔的刮蹭過溫言酌的眼角眉梢。
像是在掂量一件物品。
又或者是在衡量要如何拆解一隻獵物。
這種壓力,哪怕隻是短短一瞬,都讓人脊背發涼,沁出一層薄汗來。
溫言酌突然想起這蛇精剛剛提到的供奉,“所以,我們家用什麼供奉你?”
“當然是用你呀,我的小貢品,”江璃握住溫言酌那隻細弱的左手,抬起到兩人麵前,猩紅的信子卷過她小指上的蛇戒,“這戒指可不是誰都能戴上去的,它是我的逆鱗做成的,會幫我遴選溫家每一個孩子。顯然,它選中了你做我的道侶。”
溫言酌一直以為,這是爸爸送給自己的成年禮物。結果禮物突然成了她自己!
對‘道侶’這個詞完全沒有實質性概念的溫言酌動了動唇,慢慢從戒指上挪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