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尋笑著回她,坦然喚了聲“弟妹”。
一番見禮結束,孟知尋因還需聽夫子授課便不多留,先行離開。
而嘉川則拉著宋時窈避開陸國公父子倆說體己話。
嘉川長公主把金鐲親自給她戴上,細心關切:“雖說是讓下人按照你一貫喜好布置的新房,但多少與之前有些不同,住的可還習慣?”
宋時窈笑著頷首:“嗯,一切都習慣,勞煩母親費心了。”
從她口中聽到母親一詞,嘉川寵溺地點了下她的鼻尖:“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羨慕你阿娘能有個女兒,便哄著你喚我作乾娘。結果你那時還小,抱著你阿娘嚎啕大哭不肯認我,沒想到現在兜兜轉轉,你居然真的要喚我一聲母親了。”
自宋時窈有記憶開始,與國公府就來往密切,對著嘉川長公主哭這種事,肯定是發生在極小的時候,她如何能記得。
俏皮聳肩,撒嬌道:“可是您一直還是拿我當女兒待呀。”
“那是當然,你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
宋時窈舉止間,雪白的脖頸上露出曖昧紅痕,不慎落在嘉川眼中。
嘉川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今晨宋時窈來時便看見她步履間略有異樣,看來自己這個兒子昨夜將人折騰得狠了。
到底還是心疼,嘉川幫她攏了下衣領,委婉勸道:“淮序這個孩子主意大得很,之前到了年紀,一直不肯要通房丫鬟,如今你嫁過來,剛開始免不得要吃不消。但你也不能由著他胡鬨,彆累著自己。”
腦子裡轉了幾道彎,宋時窈才終於領悟到嘉川話中的意思,意識到荒唐過後脖子上留下的那些紅痕被瞧見,她整了下衣領,不由有些難為情。
被嘉川提點到房事,宋時窈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咬著下唇,勉強點了點頭。
七七八八聊了會,嘉川體貼宋時窈疲累,便也不再多留,讓他們回去休息,也能趁著陸淮序正值婚假,二人多多溫存。
折騰了一早上,兩人回到院落已臨近晌午。
沒有外人,宋時窈便也不再拘束,因坐著腰不舒服,將半身重量都倒向了陸淮序,靠在他懷中,翻看剛才嘉川送來的下人名冊與賬本。
國公府家大業大,名冊賬本壘了厚厚一疊,沒個一天兩天,很難全部看過去。
陸淮序得閒,手指間繞著宋時窈的發絲陪她一同看,翻了一陣,宋時窈覺得脖子僵硬,活動了下,又忽然想起嘉川今早給她說的那些話。
其實,宋時窈心中有些奇怪,世家子弟有一兩個通房丫鬟很常見,譬如她哥哥宋時謙。
之前雖沒聽過陸淮序有什麼通房丫鬟,但她隻以為此事頗為私密,不會跟她這個外人,還是個姑娘,提及這種事情。
可陸淮序昨夜……也不像是不懂的人啊。
宋時窈從來都不是藏得住問題的性子,沒忍住便問出口來。
陸淮序卻八風不動,指尖輕輕掠過她脖頸上的紅痕:“哦,研究了你送我的書,自學成才。”
這回答好不正經。
宋時窈拍開他的手,把東西挪到另一邊,冷眼瞧他:“在你沒有學會好好說話之前,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