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窈也不跟他多計較,與孟知尋往旁邊挪了幾步就要繞開他。
可陸淮序卻又纏著移了過來,還是剛巧擋在宋時窈麵前。
宋時窈一頓,但礙於孟知尋在旁沒什麼表情,忍著微微冒出苗頭的火氣,挪了回去。
不料,陸淮序再次跟上擋住她向前的視線。
宋時窈終於不滿地輕嘖一聲,說出了近一月來與陸淮序的第一句話:“陸淮序你做什麼?!要是閒得沒事乾哪涼快哪待著去,做什麼非要擋我的路?”
帶著幾分莫名的怨氣,連宋時窈都不清楚自己為何會突然覺得生氣,他們兩人之前勢同水火互相瞎鬨時遠比這要過分得多,怎麼現在他不過擋個路就能讓自己的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你……”
陸淮序的話在嘴邊未能說出口,不知想到些什麼,平淡的眼底略滑過一絲落寞,良久,也隻是輕聲喚了她的名字:“窈窈。”
輕飄飄的兩個字像一片白羽掃過心頭,宋時窈不經意心神一震。許多人都這樣叫過她,父母長輩,朋友兄長,他們都喜歡叫她窈窈,可唯獨在陸淮序這裡,親口聽見“窈窈”二字倒是頭一回,他們二人並不是可以如此相稱的關係。
宋時窈沒應聲,春色撩人,她忽然覺得自己在這片暖陽下曬得有些燥,熱意奔湧,染紅如珠如玉幼嫩小巧的耳垂。
唔,太熱了,還是要趕快去陰涼處緩緩。
宋時窈強迫自己忽視掉眼前人的身影,也顧不得孟知尋,從另一旁探出身就要離開。
這回,陸淮序沒有阻止她,隻是在她擦身而過的瞬息,抬起手試圖抓住宋時窈,衣料從指尖劃過,女兒家身上的軟香掠過身旁。
可沒等陸淮序抓上宋時窈的手臂,宋時窈自己卻停了腳步,瞬間一頓,怔在原處。
她抬首的那一刻,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形跌入眼底,他一貫喜好的玄色交領衣袍,壓在身上稍有幾分沉悶,有些不及陸淮序。
這是宋時窈看到魏然第一眼,腦海中忽然冒出的想法,是了,這身交領文士袍還是得陸淮序這樣的身姿氣度穿上才合宜。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魏然正要抬眼瞧過來,宋時窈想也不想,拉過手邊的陸淮序,將他擋在自己身前,嚴嚴實實地隔開了魏然的目光。
陸淮序略有些驚訝,但依舊順著她的想法立在那,他感覺到宋時窈搭在他小臂上的雙手略微有些顫抖,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
孟知尋不知其中緣由,上前關切道:“窈窈你還好嗎?可是風寒沒痊愈徹底犯暈了?”
宋時窈側首,避開孟知尋探來將要貼在她額頭上的手,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覺得,陸淮序這個位置站的還挺不錯,你就繼續站在這吧。”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悶笑,陸淮序攙著她的手讓她得以借力站穩,麵不改色地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此處,確實不錯。”
宋時窈也胡亂應著:“對,沒錯,此處風景頗好,我瞧著應該是附近景致最好的一處,我們就在這站著看風景罷。”
孟知尋眉心微蹙,四周環視一眼。
稀稀拉拉的草木,路邊半頹未開零星散落的花,以及近處光禿禿的小土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