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算哪根蔥哪根蒜,彆擋著大爺喝酒說話!”
何九被其中一名壯碩漢子粗魯地一把推開,一碗酒水迎麵便潑到他的臉上,將他的心瞬間澆了個涼透。
是啊,我算什麼,我如今這個樣子,又有何能力去護她!
他心如刀割,隻默默地離開了酒肆,滿腹愁腸,回到陽溪村。可剛進院門,他就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似乎哪裡不對。
但他此刻心中仍舊掛念母親的病情,也未多想,便徑直走進屋去。
何氏平時病懨懨的,一直在榻上靜臥,甚少起身,今日卻一反常態端坐在前廳之中。可何九一眼就看出,母親看向他的眼中隱含著淚光,瞳中竟滿是恐懼之色。
常年習武讓他感官本就異於常人,此刻隻覺心頭一震,本能地側身一避,隻見一把彎刀從他麵前削落,若是他反應再慢上半分,此刻便已被砍中。
門後竟藏著一個蒙麵的灰色人影,本待趁何九不注意時偷襲,此刻見身形暴露,頓時也就不再掩藏,手中那柄雪亮的刀帶起股股勁風,劈頭蓋臉向他招呼過來。
何九擔心傷到母親,連連後退。饒是他與那灰衣人纏鬥凶狠,何氏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發聲,原來她竟一開始便被那灰衣人點了穴道,隻能眼睜睜看著二人從廳前鬥至後廚,目中淚光焦急打轉。
雖然內功儘廢招式無力,何九手上功夫仍然未失,聽音辨位亦是極強,他團身滾至灶前,反手抄起灶膛中的撥火棍,借力卸力,這才堪堪擋住那人一刀。
反觀那灰衣人,雖刀法霸道,刀風淩厲,但似乎是要刻意隱藏自己的出身路數,招式並不嫻熟,有時候不等一招用老卻又臨時變換,自斷後路,隻是一味鬥狠。二人此消彼長之下,竟讓何九堪堪打了個平手,一時之間並未落下風。
拆了二三十招,何九突然發現,此人雖然持刀,用的卻是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