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果然是人精,在揣度聖意這件事情上,總能勝過旁人。
太後見狀,不禁十分懊惱,可是,夏天睿說的有理有據,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把劉安叫回來,但願裡麵的那位王禦醫待會兒能機靈些了。
就在這時,上頭又傳來夏天睿的聲音:
“母後不用太過擔心,劉安辦事向來妥帖,他是父皇用慣了的宮中老人,最分得清輕重,咱們現在隻管等著便是……”
他又把先皇搬了出來,太後最討厭這一套,不禁越發生氣,她收回望向劉安的目光,轉頭望著夏天睿,道:
“沒想到皇上今日竟這麼沉得住氣,婧妃肚子裡懷的也是皇上的親骨肉,驟然沒了,哀家唯恐皇上傷心過度,亂了分寸,如今看來……是哀家多慮了,你父皇若是在天有靈,看到你處事如此鎮定,想必也會感到很是安慰吧……”
這就是故意拿著“先皇”做話頭反擊夏天睿,順便在眾人麵前暗戳戳地指責夏天睿生性涼薄,連親生骨肉都不放在心裡。
夏天睿聞言,氣得不輕,正要說話,雲簫卻搶了先:
“母後說的是,皇上乃是一國之君,他若是亂了方寸,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婧妃小產,實在太過突然,若不多宣幾位禦醫,又如何能將此事分辨清楚?又如何能安慰小皇子的在天之靈?”
太後聞言,無法辯駁,帝後二人把彼時的弱點守得不漏一絲縫隙,配合也甚是完美,太後瞧著,也隻有嫉妒的份,她放棄了爭辯,轉頭暗示紅衣,趕緊去裡頭催一催王禦醫。
紅衣得了暗示,挑著夏天睿眼神飄向彆處的時機,暗暗退了下去,正要去內殿,卻見高紫瑤一身素衣從裡頭衝了出來。
她像是發了瘋一般,拚命狂奔,宮人們拉都拉不住,並且,她一邊跑,還一邊淒厲地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