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聞聲,微微抬首:“原來是國師,國師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很虛浮,像一團漂浮在半空中的煙霧,獨孤夜雪想到此事牽扯到雲簫,而自己又是雲簫的師父,內心不禁湧起一陣自責,他道:
“臣代皇上過來吊唁小世子。”
宣王聞言,正要回話,跪在他對麵的封羽卻搶先說道:
“國師真的是代皇上來的嗎?難道不是代皇後娘娘來的?”
她剛剛生產完,又是難產,一天一夜未曾休息,此刻說起話來,便有氣無力,可是,那駭人的眼眸中所反射出的森冷之氣,卻將她心底的憤怒,毫無保留地宣泄出來。
獨孤夜雪知道,封羽此刻必定恨極了雲簫,這種恨,比對帝王的恨,要多得多。
因此,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儘量不與封羽對視,隻是淡淡地回道:
“王妃,昨天夜裡,皇上與皇後娘娘在宮裡收到消息,皆哀痛不已,今日一大早,皇上特命臣前來吊唁慰問,因此,臣既是代皇上前來,也是代皇後娘娘前來,這二者之間,其實並無差彆!”
“哦,是嗎?”封羽冷冷一哼,帶著恨意反問道,“皇後娘娘也會哀痛?她不是每日都在中宮裡,盼著我的孩子早日歸西嗎?如今,我的孩子真的沒了,剛好稱了她的心願,她還會哀痛?嗬嗬嗬嗬嗬嗬……她這番模樣,到底是給皇上看的,還是等著王爺進宮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