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聽得雲簫這一問,麵色便有些不自然。他當然已經猜到,雲簫來這裡找他,是要詢問昨天刺殺的事情,畢竟,安排外頭的人進宮來表演的那個人,就是他。可是,令秦鬆沒有想到的是,雲簫竟然問得如此直接。他有些猥瑣地笑了笑,抬首瞧了雲簫一眼,回答道:“娘娘,並不是奴才故意要與您作對,對於昨天的事情,奴才是真的毫不知情,小皇子滿月,安排表演的差事,落到了內務府的頭上,這是喜慶的事情,奴才也就是循例去外頭,找些會表演的人進宮來給小皇子熱鬨,誰知道刺客會趁機混在其中?!”秦鬆“表演”起來還有模有樣的,仿佛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一般,“奴才找人進宮表演這事兒,真的沒有人在背後指使,在此之前,奴才與那個叫妙蓮的刺客,壓根就不認識,從來就沒有見過麵!所以,碰上這麼一遭,奴才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皇後娘娘,奴才可以對天發誓,奴才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參與到昨天的事情之中,您問的這個問題,奴才是真的沒法回答您,還望您恕罪……”現在這個時刻,遊子還站在秦鬆的身後,秦鬆要是對著雲簫和盤托出,回頭這消息就會被傳出去。秦鬆一樣保不住性命,因此,他隻能這麼說。可是,雲簫心頭許厭惡秦鬆這派嘴臉。在雲簫看來,這秦鬆,頗有一番“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硬氣”,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他居然還在跟自己打太極。想到這裡,雲簫的臉色,越發的寒冷。她攥緊了手中的銅符,冷冷地說道:“妙蓮,妙蓮,這刺客的名字,秦公公倒是喊得好生順口!現在,你還大言不慚地跟本宮說,事發之前,你與妙蓮壓根都不認識,這是擺明了把本宮當三歲小孩耍啊!秦公公,你就這麼不把本宮這個皇後娘娘放在眼裡嗎?!”秦鬆見狀,便知雲簫動了大怒,趕忙對著雲簫叩了三個響頭,哭喪著臉喊道:“冤枉啊,娘娘……奴才怎麼敢戲弄娘娘?!就算再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這麼做呀!奴才真的冤枉啊,娘娘……遊子,你說是不是這樣啊,遊子,你說話啊……”秦鬆最後的兩句話,讓憤怒中的雲簫,鎮定了下來。她依然握著銅符,卻轉頭示意錢忠帶著遊子先下去。錢忠會意,幾步跨到遊子麵前,抓起遊子就往外頭走去,不過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雲簫的視線中。雲簫再次望向秦鬆時,神情便有些玩味了,她問道:“秦公公真是謹慎啊,這是……吸取自個兒身上的教訓嗎?!本宮今天要是會錯了秦公公話中之意,豈不是要生生自己把自己給氣死?”秦鬆知道,雲簫依然生氣。其實,他心裡也很害怕,如果雲簫沒有足夠的耐心,真的拿著銅符去見太後,依照太後的脾性,他估計會死得比被狗啃死的還難看。此刻,秦鬆拿著袖子擦了擦額上的細汗,舌頭有些打結地說道:“皇後……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說笑了!您是何等人物?哪裡是奴才這樣的卑賤之人可以比的?皇後娘娘聰慧過人,自然是什麼都看得明明白白……”“行了,這些拍馬屁的話,你現在就不用在本宮麵前說了!”雲簫有些不耐煩地打斷秦鬆的話,清了清嗓子,再次進入正題,“現在,這裡就隻有本宮與你,你可以對本宮說實話了吧。”秦鬆再次擦了擦額上的細汗,然後,壓低聲音對雲簫說道:“娘娘睿智,想必已經猜到了,昨天的事情,其實並不是太後授意奴才這麼做的……”說完這一句,秦鬆又控製不住地抬首瞧了一眼雲簫的神色。雲簫此時的神色平淡如水,她直直地望著秦鬆,道:“沒錯,本宮確實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在背後指使你與妙蓮聯絡的人,到底是德王,還是高丞相?”被雲簫如此直視,秦鬆反而有些膽怯了,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答道:“都不是……當然,這麼說,也不全對!”雲簫聞言挑眉,她知道秦鬆在顧慮什麼,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秦鬆縱使野心再大,也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去內務府了,那麼,接下來的頭等大事,自然是想方設法保住自己的性命,這也是,他一定要等錢忠與遊子都出去了,才肯對雲簫吐露真相的原因。雲簫自然知道秦鬆現在究竟在等什麼,她也不吝嗇給秦鬆吃下這顆定心丸:“秦鬆,你儘管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宮的人,與太後和德王劃清界限,隻要你不背叛本宮,本宮保你在這安樂堂安享晚年!”有了雲簫這句話,秦鬆才說實話:“昨天的事情,太後雖然不知情,高丞相與德王卻是事先知情的,具體是他們中的誰想出來的主意,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因為,最後來內務府與奴才對接的人,既不是德王,也不是高丞相。”“那是誰?”“是……”秦鬆麵色有些許遲疑,但最後還是說了實話,“是宋嬪!”“宋嬪?”雲簫在短暫的驚訝過後,再次詢問道,“原來如此啊……怪不得當時宋嬪能那麼及時的出來救駕,她一早便知情,也參與其中,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裡的那個人,竟然隻有太後!嗬嗬嗬嗬嗬……這件事情可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雲簫的話鋒一轉,又轉而說起宋嬪,“秦鬆啊,你對太後與高氏一族如此了解,不可能不知道宋嬪的事情吧!宋嬪原本被皇上貶為了宋更衣,借著這件事兒,又恢複了嬪位,是德王在背後安排的嗎?宋嬪與德王……到底是什麼關係啊?”(PS:今天的更新送到,請大家積極投票、寫本章說,為雲簫、夏天睿點讚,謝謝大家的支持,祝大家看文愉快,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