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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安閻答應杜鴆求婚後的第三天。早上四點多,天還黑著,隱約有淡淡的光從窗戶外透進來,比他們兩人抱著入睡的時候要亮一些。
聽到外麵傳來幾聲鳥叫,杜鴆擔心叫聲會吵醒安閻,起身站起來走到窗戶旁準備關窗戶。
看到隱藏在黑暗中的山巒的淡淡輪廓,感受著從窗外鑽進來的清涼空氣和新鮮的植物氣息,杜鴆垂下了馬上就要夠著窗戶把手的手。
他在迷心民宿住了將近兩年,卻從未好好逛過周圍這片土地。不隻是因為他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太遠,更是因為他對周遭的一切沒有任何興趣。
但此時此刻,杜鴆突然有了想要出去看看的衝動,想和安閻一起在迷心民宿附近走一走,一直走到那邊那座山的山頂。隻要去得夠早,說不定還能趕上日出。
回頭看了眼睡得正酣的安閻,杜鴆開始猶豫了。
安閻昨晚直播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直播,上床後,兩個人又一起折騰到了半夜一點多。截止到現在,安閻隻睡了兩個多小時。
安閻最近習慣了和杜鴆一起睡,從頭到腳,身上至少有一處是和杜鴆貼著的。睡著睡著感受不到身邊人的存在,安閻迷迷瞪瞪地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發現是空的後,立刻就醒了,頂著在杜鴆肩膀上蹭亂的頭發坐了起來。他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看著站在床旁邊的杜鴆,“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站在那裡乾什麼,不上來繼續睡嗎?”
見安閻這麼困,杜鴆便打消了這會出門的念頭,轉身關窗戶,“我聽到外麵有鳥叫,過來關窗戶。”
安閻不信,從被窩裡出來,光著上半身走到杜鴆身旁,探頭打量外麵的情況,“騙我的吧?要隻是鳥,你早就關了窗戶回來睡覺了。”
“真的,我確實是聽到鳥叫才過來的。”杜鴆隨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披在安閻身上,“隻是看到外麵的景色時,突然就想和你到這附近走一走。”
安閻來了興趣,“挺好啊,我好久沒有爬山了,我們去爬山吧!”
杜鴆攬住安閻往回走,“爬山什麼時候都能爬。這會還早,你先睡覺,等天亮了我們再出門。”
“天亮了就看不到日出了。”安閻伸了個懶腰,“醒都醒了,我們收拾一下馬上就出門怎麼樣?正好我昨天買的零食還沒吃完,我們可以帶到山頂上吃。”
安閻說完就往衛生間走,被杜鴆拉住了胳膊。
杜鴆:“你才睡了兩個多小時,不困嗎?”
安閻:“不困,等爬山回來還能補覺。”
杜鴆鬆開安閻的胳膊,“你先去洗漱,需要帶什麼說一聲,我幫你收拾。”
安閻:“零食和手機,沒彆的了。”
覺得今天天氣有點冷,杜鴆把手機和零食拿出來放好後,就想幫安閻把厚一點的外套拿出來,出門的時候穿。等他拉開行李拿衣服時,卻發現安閻塞得滿滿的行李箱變的空蕩蕩的,什麼都沒了。
杜鴆打開桌子上的台燈原地轉了一圈,沒發現安閻把衣服放在哪裡。
瞥見立在牆角的衣櫃,杜鴆微微眯了眯眼,大步向衣櫃走去。
拉開衣櫃後,杜鴆看到了掛得整整齊齊的一衣櫃衣服。裡麵有安閻的衣服,也有他的衣服,由於是混在一起掛的,杜鴆幫安閻拿衣服的時候就得一件一件地拉開看。
一件他的,一件安閻的,一件他的,一件安閻的……
“我掛衣服的辦法很有創意吧?”安閻穿著浴袍,一邊擦頭發一邊向杜鴆走過來,“你想拿你的衣服,就得先翻幾件我的,看到我的衣服,你就會想起我穿這件衣服的樣子。”
衣櫃裡沒有冬裝,杜鴆從裡麵挑出了安閻最厚的外套拿了出來,回頭問安閻,“為什麼把衣服掛到衣櫃裡?”
安閻:“以前總要到處跑,拎著行李箱方便,現在這裡是我半個家,當然掛在衣櫃裡更方便。”
杜鴆盯著安閻看了一會,“等我們爬山回來,我幫你把行李搬到四樓。”
安閻詫異道:“為什麼要搬?”
“這個房間是客房。”杜鴆頓了頓接著說道,“四樓的房間是我們的家。”
杜鴆恢複的記憶也包括他一個人在迷心民宿住著,不知道他是誰的那段日子。安閻擔心道:“住那裡的話,你會不會難受?”
杜鴆:“有你在,不會。”
安閻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推著杜鴆往衛生間走,“彆站在這裡,該你去洗漱了。”
早上五點十分,安閻和杜鴆提著零食走出迷心民宿,走上了通往山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