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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遊戲結束後,安閻和杜鴆都要回到迷心民宿進行短暫的休息,抽完卡後又要離開迷心民宿,前往新的遊戲地點玩新的遊戲。唯有這一次,他們回去後不用再抽卡,不用再去玩新遊戲,想在迷心民宿待多久就待多久。
“我們最近總是到處跑,雖然好玩,但也是真的累。”安閻握著方向盤,感受著從窗戶裡吹進來的風,“這次回去,我一定要在迷心民宿好好休息幾天,天天坐在房間裡直播。什麼時候觀眾把迷心民宿看夠了,我們什麼時候再換地方。你覺得怎麼樣?”
杜鴆坐在副駕駛位,偏頭看安閻,“那你至少得在迷心民宿住一年。”
安閻偏頭看了杜鴆一眼,“哎,為什麼?”
杜鴆:“迷心民宿有很多鬼,每天不重樣也夠觀眾看一年了。”
安閻笑了,“一年就一年,隻要是和你一起住,我在迷心民宿住十年也沒問題。”
由於安閻他們今天出發得比較晚,又花時間在路上吃了頓晚飯,等他們把車開進雲市時,天已經黑透了。
晚上八點二十五,安閻把車停在迷心民宿的院子裡,和杜鴆一起下了車。
一下車,安閻就覺得院子裡的氣氛有點不對勁,“杜鴆,你有沒有覺得迷心民宿今天有點不對勁?我總覺得迷心民宿和以前不一樣,是不是那些鬼又搞事了?”
杜鴆瞥了眼掛了蜘蛛網的迷心民宿樓門,莫名其妙地有些煩躁,“大概是吧。”
“唔,連你都這麼覺得,我進去的時候得小心點了。”安閻站在台階下活動了下脖子和腿,而後邁上台階,抬腳踹開了迷心民宿的大門。
隻見迷心民宿裡昏暗一片,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安閻遞給杜鴆一個眼神,二人一前一後地進了迷心民宿的樓門。
就在他們邁進民宿大廳的刹那,大廳頂部的燈忽然劇烈地晃了起來,吱呀亂擺,一副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
緊接著,一聲接一聲的鬼叫從四麵八方傳來,像是有百鬼躲在民宿的牆壁裡哭。
哭聲一聲比一聲淒厲,不像是在放錄音,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實在不像是半夜放火和前台小妹他們能搞出來的陣仗,難道迷心民宿在他們不在的時候出事了?
安閻決定先詐唬他們一波,抬頭衝著樓梯喊了一聲,“彆演了,都給我滾出來!”
“咚咚咚咚——”
半夜放火、前台小妹、保潔大媽等鬼一個接一個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就地縮成一團,滿臉寫著恐懼。
安閻:“……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嚇鬼了?”
保潔大媽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安閻說道:“不……不是你,是你後麵的……”
“我後麵除了杜鴆什麼都沒有啊。”安閻嘟囔著回過頭,還沒看清身後還有什麼,就被杜鴆摁在了懷裡。
瞥見杜鴆身上的黑衣服變成了血紅色的長袍,安閻隱約覺得杜鴆身上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你突然換衣服乾什麼?”
杜鴆沒吭聲,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地吐出了幾個字,“安閻,謝謝你。”
安閻愣了一下,“謝我什麼?”
杜鴆親了下安閻的脖子,輕聲說了一長串話,“謝謝你沒有放棄我,謝謝你找了我這麼久,謝謝你陪我玩這麼多次遊戲……還有,謝謝你愛我這麼多年。”
“這你確實該謝謝我……”安閻話說了一半,才發覺有點不對,“忽然提這麼多年乾什麼?杜鴆,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
“嗯,就是在進門的時候恢複的。”杜鴆直直看著安閻的雙眼,“我心裡高興,不小心鬨出了點動靜。”
安閻全明白了,“原來剛剛那些鬼哭鬼嚎都是被你嚇出來的啊。”
杜鴆輕輕笑了,“是我嚇出來的,厲不厲害?”
安閻看呆了。
原來杜鴆恢複記憶後的感覺是這樣的。
他以為杜鴆和他早就足夠親密,卻沒想到,他們還能更加親密。
忽悠過那麼多鬼的安閻,此時竟然有點詞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