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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伸直胳膊,遠遠指向其中的一條路,身上的白裙子在手電筒的光下輕輕晃動,“走第二條。”
安閻:“換一條。”
小女孩不肯換,“隻能走第二條路,要是走彆的路,你們都會死。”
安閻解釋道:“我是讓你換一條裙子。”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我……我不能換。”
知道引路人是小女孩後,蔡振宇就一直在琢磨信裡的內容,想幫大家的忙,“安先生,那封信裡寫著穿著花裙子的是惡魔,會不會是在暗示我們彆聽她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和信裡的提示對著乾,聽白裙子小女孩說的,走第二條路出去?”
一般情況下,密室逃脫的關卡難度會隨著遊戲的進程越來越難,這封信的提示內容說得直白又簡單,想到它有可能是密室逃脫中的最後一道關卡,安閻也忍不住想要多想,把信中的內容腦補得更複雜。
不過以安閻的經驗,過度解讀信裡的提示可不是什麼好事,大概率會把他們帶到無法解除的困境。
“彆急,先搞清楚花裙子的她想讓我們走哪條路。”回答完蔡振宇的疑問,安閻蹲下來看著戴著洋娃娃麵具的小女孩,“小妹妹,你為什麼不能換裙子?我覺得你穿花裙子挺好看的,比白裙子更適合你。”
“我不要……穿上花裙子會害人,會害死你們的。”小女孩搖著頭說道,“我把你們從走廊騙到那個房間,又把你們引到這裡,已經很對不起你們了。我不能再做錯事,我隻有繼續穿著白裙子,才能帶你們走出去。”
聽到小女孩在哭,安閻摘掉她的麵具,小女孩燒焦的臉上淌滿了血淚。
“大哥哥,我真的不想再害人了,也不會再假扮受害者……”小女孩哭得一抽一抽的,“你彆讓我把裙子換回去。”
安閻伸手擦了她的眼淚,溫聲問道:“彆哭,你先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叫李思……”小女孩忽然改了口,“我叫陳思漫。”
安閻把掌心貼在她的頭上,“過去的事你都想起來了?”
“嗯。”小女孩的頭低得快埋到了胸口,“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事,也知道我今晚又害了你們。”
小女孩伸手抓住安閻的袖口,“大哥哥,我不能再害人了,你彆讓我換花裙子好不好?我每次穿花裙子,都會做傷害彆人的事。”
“這次不一樣。”安閻溫和道,“這一次隻有穿著花裙子的你,才能帶我們走出去。”
小女孩:“不可能,我在那種情況下隻會給你們帶來危險,大哥哥,你彆被信上的內容騙了。”
回想小女孩穿花裙子和穿白裙子時的不同,安閻隱約想到某種可能,開始忽悠小女孩,“你放心,我不會被騙,我分得清哪個答案是真的。”
小女孩,“我不信,她太壞了,你肯定會被她騙的。”
小女孩對穿花裙子的自己的稱呼怎麼從我變成她了?安閻眉頭一皺,套小女孩的話,“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就說她很壞。”
“她……”小女孩吞吞吐吐道,“她找找你們玩,把你們全部騙進了房間,還把你們騙到了這裡……她十年前找李思思玩,害得李思思和她哥哥被綁架,還被綁匪殺了……”
“不對……不對……我就是李思思啊,我哥哥沒有和我一起死,我沒有哥哥……”小女孩越說越混亂,抱著頭蹲在地上,坐著縮成一團。
安閻垂眸看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白裙子小女孩,沉聲對小熊說道:“小熊,這大概就是她沒有哥哥理由。”
如果李思思沒有哥哥,就沒有人會和李思思一起被綁架,一起死了。
小熊擰著眉毛說道:“錯都錯了,再逃避有什麼用。”
陳思漫雖然沒有十年前的記憶,但她被陳勇駿和孫妍養大的,很清楚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小女孩會找她玩,要麼是小女孩根本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要麼是被陳家人逼的,無論如何,過錯都不該讓她一個人承擔。就算陳思漫知道小女孩是不該承擔這些,可隻要看著年幼的哥哥的臉,陳思漫就控製不住地想要責怪小女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不是李思思,你是陳思漫。”杜鴆不緊不慢地開口,每個字都刺激著小女孩的神經,“十年前,你幫助你父母和叔叔綁架了李思思和她的哥哥,害她哥哥被你父母活活燒死,她在你家人的陰影下度過了悲慘的十年。這一切雖然不是你直接造成的,但確實是因你而起。”
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我不是……我不是陳思漫……我沒有做那些事。”
蔡振宇見狀小聲嘟囔著,“杜先生會不會太過分……”
安閻瞪了他一眼,蔡振宇把剩下的字吞了回去。
“十年前你背後有一群惡人,你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做任何事情。”杜鴆無視了小女孩的哭聲,“今天不一樣,今天隻有你一個人。你是想幫我們,還是想害我們,你一個人就能做決定,沒有人逼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