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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不信,“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殺錯人!?”
陳思漫也不相信,“如果我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養大?”
在跟他們解釋之前,安閻先強調了一遍,“小熊,陳思漫,事到如今,你們兩個應該很清楚,小熊妹妹就在這座房間裡,且隻可能陳思漫和自稱李思思的小女孩中的一個吧?”
小熊:“……嗯。”
陳思漫:“我知道他妹妹在這裡,可我真的不是。”
李思思小聲說道:“我也不是。”
小熊提醒安閻,“李思思在撒謊。”
安閻笑了笑,問小熊,“小熊,你還記得你在棺材板上看到的那句話,還有你當時的反應嗎?”
小熊:“記得,我覺得那句信息不是我妹妹留下來的,我媽媽不會那樣對她,她也不可能寫下那樣的話。”
安閻篤定道:“那句話的確不是你妹妹留下的,很可能是死去的陳思漫留下的。如果在棺材板上留下那句話的人是她,所有的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小熊覺得莫名其妙,“怎麼會說得通?她又沒有哥哥。”
“她以為你是他哥哥。”安閻推測道,“她把自己當成了李思思。”
小熊:“!!!”
“你想一想蔡義華掉到棺材裡後的反應。”注意到小熊臉上的表情變了,安閻繼續說道,“當他摔倒在棺材裡,鬼不停地以你妹妹的口吻說話時,他沒有急著道歉,也沒有立刻表現出懊悔,而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自己,她不是她。蔡義華很清楚你妹妹沒有死,活了下來,有鬼在以你妹妹的身份嚇他。”
小熊白著臉,消化著這些訊息。
“你質問他為什麼不幫你時,他說他幫了,但是還是死人了。小熊,你有沒有他的話裡看出點彆的意思?”安閻提醒小熊,“他幫了你,你妹妹沒有死,死在綁架案裡的是彆的小女孩。”
“但是怎麼可能呢,他怎麼會為了我和我妹妹害死他朋友的女兒……”小熊茫然地看了陳思漫一眼,“綁匪……綁匪怎麼會殺錯人?這……真的太離譜了。”
從蔡振宇和蔡沁雅頭上拿下來的麵具還在房間裡,就堆在蔡振宇的腳邊。
塑料麵具上都留有方便人看東西的孔,安閻偏頭看了眼麵具被封住的雙眼,轉頭和小熊說話,“你們被綁架的時候,綁匪有沒有給你們戴麵具?就像蔡振宇腳邊的那樣,被封住眼睛的麵具。”
小熊呼吸一滯,僵硬地點了點頭。
“你和你妹妹當時都戴著麵具,你們看不到他們的臉,他們也同樣看不到你們的。”安閻想到了某種可能,“如果你妹妹和陳思漫穿的衣服很像,又戴著相同的麵具,彆人還能立刻分得清他們誰是誰嗎?”
“她們……他們兩個換過衣服。”小熊激動地手都開始抖了,“蔡義華把飲料灑到了陳思漫身上,弄濕了她的花裙子,她說穿著濕衣服不舒服……蔡義華就讓她和我妹妹把衣服換了。我當時隻覺得他們在欺負我妹妹,沒有想到彆的。”
“我們被綁架的那天,陳思漫和我妹妹一樣,都紮了雙馬尾。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脖子上掛著一個洋娃娃麵具,和綁匪給我妹妹戴的那個一模一樣。”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確認他妹妹的確有活著的可能,小熊更不敢輕易相信安閻的推測了,“安先生……我們說的這些都隻是我們的推測,如果蔡義華當時隻讓我妹妹和陳思漫換了裙子,沒有讓陳思漫戴麵具呢?要是陳思漫沒戴麵具,她的爸爸媽媽怎麼會認錯人?”
小熊越想越覺得安閻的推測不靠譜,“他們在放火前給拿掉我們的麵具,給我和妹妹的臉上貼了膠帶,我就是在那時候看清了他們的臉。陳思漫的父母不可能沒發現陳思漫和我妹妹被換了。”
安閻冷靜道:“你還記得給你們臉上貼膠帶的是誰嗎?”
小熊努力回想著十年前的場景,“給我貼膠帶的是孫妍,我看到陳勇駿和陳勇馳拿著頭套站在她身後。蔡義華……蔡義華他……”
安閻:“蔡義華在給陳思漫的臉上貼膠布。”
小熊呆住了,“他在那時候還不說明陳思漫的身份,是讓陳思漫替我妹妹去死啊。”
“我爸爸不會做那種事!”一直屏住呼吸聽他們說話的蔡振宇終於忍不住了,“他不會為了救一個人,就讓另外一個去死。”
小熊被蔡振宇氣著了,豁出去道:“你爸連綁架撕票的事都做得出來,讓陳思漫替我妹妹死有什麼稀奇的?”
蔡振宇理虧,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安閻可以肯定現在的陳思漫就是小熊妹妹的事,從蔡義華的角度出發,隻能推出這一推測極有可能是真的,但在陳思漫和李思思兩個人都認為自己不是小熊妹妹,小熊也不相信陳思漫是他妹妹的情況下,唯有板上釘釘的證據才能讓他們所有人信服。
就連死去的小陳思漫偽裝成李思思的事也是他基於已知線索的推測,不能成為證據。
安閻站起來,在昏暗的房間裡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