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村口的年輕人和他們聊了幾句,確定他們是來村裡放電影的人後,就把他們迎到了村裡的一棵槐樹下。
槐樹旁邊有一堵又高又長的白牆,適合掛用來放電影的幕布,白牆前有一大片空地,方便村民們坐在這裡看電影。
村裡的孩子帶著那五個人去槐樹旁的時候,槐樹前的空地上已經坐滿了趕來看電影的人村民,其中除了本村的村民,還有翻山從隔壁村過來的。
電影放映員來晚了幾個小時,到場後先鞠躬給老鄉們道了歉。然後在老鄉的幫助下搭建設備,播放他們帶來的電影。
村裡的人看電影看電影看得津津有味。
放映廳內,安閻和直播間的觀眾麵無表情地欣賞他們看電影的過程。
直播間的觀眾打著哈欠發彈幕。
“開篇十分鐘就隻講了這麼點內容,節奏是不是太慢了?”
“我搜索了一下,沒有搜索到關於這部鬼片的任何信息,看來沒機會給你們劇透了。”
“有沒有經曆過零點電影城鬨鬼事件的人來看安主播直播?有的話給我們講講這個片子到底要講什麼吧?”
……
放映員還沒吃飯,他們留了兩個男的看著放映機,其餘三個去了村長安排的村民家吃晚飯。
幾個年紀比較小的孩子喜歡幾個村來回跑著看電影,今天放的電影正好是他們看了很多遍的,他們就算少看一會也沒事,就主動承擔了送放映員去吃飯地點的任務。
小孩好奇心重,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問了三個放映員好多問題。不管他們問什麼,放映員都很有耐心地回答他們,樂得小孩咯咯直笑。
等到了吃飯的地方,小孩們蹲在院子裡等他們把飯吃完了,又結隊把三個放映員往大槐樹那邊送。
回去的路上,年齡最大的男孩子問放映員還有沒有好看的新電影可以看,放映員說有,不過得等明天晚上大家一起看。
孩子們一聽興奮了,紛紛求放映員今晚就放給他們看,放映員扛不住孩子們的攻勢,無奈之下,答應如果晚上有時間有條件的話,可以給他們看一點。
一連放了兩場電影,村民們到了休息的時間,大多都回去休息了。一群孩子以幫放映員收拾設備為借口留了下來,明裡暗裡地央求放映員再給他們看一點。
五個放映員商量後答應了孩子們的要求,不過不能在這裡放,得去他們住的地方放。放映員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孩子們風風火火地幫放映員們收拾了設備,一起去了村裡給放映員準備的住處。
看著孩子們歡天喜地帶著五個放映員往他們的住處走,直播間的觀眾莫名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放映員為什麼要答應這些小孩子的要求啊?好奇怪。”
“應該快出事了吧?”
“我仿佛聞到了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味道。”
……
到了住的地方,放映員把幕布掛在房間裡的牆上給孩子們放電影。
看完一部後,就快晚上十一點了,有幾個孩子不敢再繼續待下去,就有點想回家。還有幾個沒看過癮,問放映員有沒有什麼他們沒看過的電影可以看。
放映員的答案是鬼片。
村子裡的孩子大多隻聽過鬼故事,還沒看過鬼片。
有孩子說他們不敢看,放映員說不要緊,有他們陪著一起看,沒什麼好怕的。答應等看完鬼片後,會把孩子們都送回去。
這個時間點,年紀太小單獨出來玩的孩子都不敢多待,想要結伴回家,等房子裡開始放鬼片的時候,除了五個放映員外,隻有一對兄弟留在這裡。
令安閻和直播間觀眾意想不到的是,放映員給那兩個小孩放的電影裡似乎也沒有鬼,至少他們的時間都快十二點了,鬼片裡的鬼還沒出來。
安閻吐槽道:“……今天怎麼回事,我們看的鬼片沒有鬼就算了,鬼片裡的人看的鬼片也沒有鬼……”
直播間的觀眾紛紛附和,“是啊,鬼都去哪兒了?”
巧的是,正在放映的鬼片比他們之前看的兩部片子都無聊,兩個小孩看著看著就沒了耐心,問出了和直播間觀眾一樣的問題,“哥哥姐姐,鬼片裡怎麼沒有鬼啊?”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有啊,你轉過身就能看到了。”
兩個小孩看電影看迷糊了,沒聽明白話裡的意思就回過頭了頭。
一回過頭,就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鬼臉。
鬼臉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像是用血水黏在一起拚湊而成。
兩個小孩緊張地往後退,本能地尋找其他放映員,想要向他們尋求幫助,卻絕望的發現,這個房間裡的五個放映員都是鬼,沒有一個是活人……
電影屏幕上,兩個小孩被五個長相恐怖的鬼逼到牆角。
放映廳內,和鬼片裡一模一樣的五個鬼圍著安閻和杜鴆站成了一排。
鬼:“!!!”我們超凶!
安閻:“???”有何貴乾?
杜鴆:“……”毫無內心波動。
由於這些鬼出現的太多突然,安閻把手機從屏幕前移開的時候不小心拍到了其中的一個鬼。
直播間的觀眾一開始紛紛表示被嚇瘋了,回味了一會後,很快覺察到有什麼不對。
“不對啊,為什麼剛才有個鬼那麼大,看起來都快衝破手機屏幕了。”
“為什麼電影屏幕上一開始放大的是一張女鬼的臉,最後手機屏幕上放大的是一張男鬼的臉?”
……
安閻伸直胳膊,卡角度避開站在他們麵前的鬼,對著電影屏幕拍攝,解釋道:“我剛剛怕你們看的不夠清楚,就把手機攝像頭往前懟了一點,所以你們後來通過手機屏幕看到的鬼要比實際看到的大一點。”
直播間的觀眾相信了。
“原來是這樣。”
“謝謝主播解惑。”
……
畫麵一轉,天色從暗到亮,一個新的早晨即將到來。
同時,站在安閻和杜鴆對麵的鬼也消失不見了。
這會電影的聲音很低,安閻不想讓觀眾聽到他和杜鴆的話,在杜鴆的手心上寫字,長話短說,“電影屏幕有鬼,則放映廳有鬼,直播不難。”
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有一對夫妻在村裡的大路上邊走邊喊,詢問有沒有人見過他們家的兩個孩子。
大人們大多沒見過,他們最終從昨晚和那對兄弟一起看電影的孩子口中打聽到了兩個小孩最後的去處,也就是那五個放映員的住處。
那對夫妻去找放映員,放映員給的說法是昨晚那兩個小孩比彆人多看了二十幾分鐘電影,大概是快十二點的時候走的。
難道那兄弟倆兒在回家的路上出事了?
兄弟倆的父母給放映員道了謝,打算沿著回家的路找人。
五個放映員把他們送到了院門口,整個過程中,隻有一個人在說話,其他幾個一個比一個靦腆,全程抿著嘴笑,一個字也沒說。
這對夫妻離開後,其中一個抿嘴笑的放映員微微張了嘴,鏡頭拉近,含在他嘴裡的一顆眼珠出現在鏡頭裡。
如果隻是含著就算了,他還磨牙嚼了幾下。
直播間的觀眾看得頭皮發麻。
“窩草!”
“太狠了。”
……
五個放映員背對著鏡頭往他們住的地方走,一邊走一邊說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
“你們快了嗎?”
“我快了。”
“我也快了。”
“我還差一點……”
……
丟了小孩的夫妻找孩子找了整整一天,也沒在回家的路上找到他們的孩子。兩個人從早上找到晚上,實在撐不住了,才打算回家吃點東西,吃完了繼續找。
誰也沒想到的是,當他們推開家門進了他們的土窯時,竟隱約看到兩個孩子平時睡覺的炕邊上躺著兩個孩子。
那兩個孩子都蓋著被子,隻露出一顆頭在外麵,頭發黑黝黝的,特彆乾淨。
“陳傑,是你嗎?”孩子的媽媽拿著煤油燈,一步步往炕邊走著。她男人領先半步走在她前麵,一臉警惕地看著炕上的人。
“媽,是我。”一個小男孩從炕上爬了起來,一張小臉白白淨淨的,唇紅齒白。五官和他們的陳傑長得一模一樣。
夫妻倆兒愣住了,這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孩子!?
村裡的孩子都喜歡漫山遍野地跑,整天風吹日曬的,一個皮膚比一個黃,沒有一個臉能長得像眼前的孩子這樣白。
“你是誰!?”
夫妻倆緊挨在一起,一臉警惕地看著躺在他們炕上的兩個孩子。
“媽,我就是你的娃啊。”
霎時間,“陳傑”的白皙的臉變得血肉模糊,整張臉像是被人嚼過一遍似的,連眼珠都是碎的。
夫妻倆被嚇得不輕,轉身就跑。
此時,炕上的另一床被子也被掀開了,那孩子身形比陳傑大一點,頂著一張同樣血淋淋的,比陳傑稍微大一點的臉。張嘴笑的時候,露出兩排長反了的牙齒。
“刷刷刷——”
夫妻倆剛走到門口,就被兩隻血手抓住了腳,無法動彈。
滿是鮮血的臉擦過女人的小腿露出來,仰著頭看著她,“媽媽,我餓。”
電影屏幕上的畫麵不動了,直播間觀眾的思維也被嚇得凝固了。
“靠靠靠,嚇死我了!”
“這是我看過的最惡心的一部鬼片,沒有之一。”
“看了這部鬼片,我覺得和格蘭商場有關的所有鬨鬼傳聞都是渣渣。”
……
直播間觀眾隻能看到手機攝像頭拍到的電影屏幕,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兩張血淋淋的鬼臉分彆從安閻和杜鴆的椅子下探了出來,仰著頭看著安閻和杜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來啦!零點之前還有一更。
慣例前排50個小紅包,謝謝大家支持,比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