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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在門上的A4紙舊的發黃,安閻皺著眉向前走了幾步, 在犄角旮旯裡找到了用黑色簽字筆寫的聯係方式。
安閻撥電話過去, 號碼是空號。
聯係方式留的這麼沒誠意,估計這張“此房轉讓”至少是幾個月前的消息了。
有筆仙在手, 安閻把A4扯下來撲在地上,把圓珠筆抽出來擺在上麵,“筆仙筆仙,告訴我, 小賣部的老板去哪裡了。”
筆仙扭扭歪歪地在紙上寫了三個字, “不能說。”
安閻明白了, 小賣部老板關門和舊教學樓的事情有牽扯, 筆仙不能過多透露。
安閻把圓珠筆放回兜裡, 撿起A4紙準備貼回去的時候,偶然發現A4紙的背麵多出了一句用紅色記號筆寫的話, “遊戲開始了……”
“他知道我今天會來小賣部找老板, 估計也清楚我今天是來問什麼的……”安閻對著空氣跟杜鴆說話, “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管小賣部老板是主動走的還是被動走的, 都說明, 我們調查的方向是對的,甚至可能已經掌握了有用的線索。”
安閻篤定道:“和紅頭繩有關的女生, 十有八.九就在我們拍的照片當中。”
小賣部老板這邊的線索斷了不影響安閻繼續調查。
安閻把手機和充電寶給了舊教學樓三樓水房的人頭拖把, 他拿著的帆布包裡就隻剩下了兩塊錢的衛生紙。趁著舊教學樓沒人, 安閻決定先去舊教學樓三樓水房旁邊的女廁所看看。
養鬼多日, 用鬼一時,安閻看向旁邊用消毒液洗頭發的人頭拖把,問道:“方便跟我一起去女廁所看看嗎?”
人頭拖把用力搖頭,甩了安閻一身濃度感人的消毒水。
安閻糟心地揉了揉鼻子,轉身離開水房,走到隔壁女廁所的門口。
女廁所門緊閉著,門上掛了半道白色的門簾,上麵印著一個紅色的女字。
安閻敲了三下門,伸手推開了門。
“吱呀——”
安閻剛把門推開一條縫,一股潮濕的黴味從裡麵竄了出來,雖然熏人,但味道還行。
安閻把門推得貼了牆,又把簾子掛了起來,待味道散了散後,才拎著手裡的帆布袋進了女廁所。
大概是玉安高中的人搬走之前打掃過的緣故,女廁所的地麵上除了從窗子裡飄進來的塵土,沒有彆的垃圾。
看到每個隔間的門都緊閉著,安閻屏住呼吸,從第一個隔間開始,一扇一扇地把門推開了。
和新教學樓一樣,舊教學樓的廁所也是蹲式廁所,廁所旁邊放著紅色的鏤空垃圾桶,由於長時間沒人使用,垃圾簍都是空的。
伸手推女廁所的最後一扇門時,無論安閻怎麼使勁,都推不開那扇門。
難道門裡有什麼東西?
安閻用老辦法,退後幾步把廁所門一腳踹開了。
廁所門搖搖晃晃,破布似的掛在一旁,牆上麵寫著紅的滴血的幾個大字。
“你需要衛生紙嗎?”
除了紅色的大字,這個隔間還有個特彆的地方,其它隔間的紙簍都是空的,隻有這個隔間的紙簍是滿的,堆了滿滿一筐的衛生紙團。
安閻:“……”我門都踹開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安閻在女廁所來回轉了幾圈,再沒發現什麼特彆之處,隻好離開了。
人頭拖把從三樓的水房裡探出頭看著安閻離去的背影,直到看著安閻消失在樓梯口拐角,才把頭縮了回去。
到了一樓後,安閻順路去舞蹈教室看了一眼。隻見舞蹈教室的門鎖著,透過窗戶往進看,教室裡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二十分鐘後,安閻坐在辦公桌上翻著存在手機裡的紅頭繩女生照片。安閻拍的都是他和杜鴆覺得可疑的女生,這會看著,自然覺得每一個女生都可疑。其中最可疑的,是杜鴆提過的,高二八班那三個女生。
安閻早上去那個女生的座位看過,知道她的名字叫明佳,也是玉安高中的特招生。
有了目前最明確的懷疑對象,安閻開始琢磨“一塊錢的紅頭繩買兩根”這句兒歌。
據安閻所知,學校的小賣部隻有一根一塊錢的紅頭繩,如果說其中一根是明佳買的,那另一根在哪裡?有沒有可能是在其他女生身上?
安閻仔細對比明佳和其他女生的紅頭繩,發現每個人的紅頭繩款式都不一樣,沒有一個和明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