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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拖把的眼淚來得太洶湧, 安閻都快沒眼看了, “要哭也是我哭啊, 你哭什麼?我對你做什麼了嗎?”
人頭拖把滿眼含淚,尖聲控訴安閻, “你揪我頭發!”
安閻:“……”
人頭拖把一邊哭一邊把垂下去的拖把布抓起來往她頭上貼, 抓上來掉下去,抓上來掉下去,抓上來掉下去……
安閻實在看不下去, 貼心地把拖把擺正了。
拖把委委屈屈地用拖把布把臉遮住了,隻露一隻眼睛盯著安閻, “彆以為你幫我,我就會感激你。”
“你這個算是掉毛還是脫發?量太少了, 連耳朵都蓋不住。”安閻蹙眉看著拖把的臉, “難道是消毒液泡多了?”
拖把用力甩了甩, 一頭拖把布變成了黑色的長發, 又黑又密, “我哪裡禿了?你發量還不到我的一半,好意思說我禿嗎?”
人頭之前是倒著的, 又頂著一頭拖把布, 勉強能看出個人樣。
等人頭拖把真的徹底變成一顆長著黑色長發的人頭了, 安閻竟發現眼前的人頭有點眼熟,“你是林芹的同桌?!”
“我不是!你認錯了!”人頭拖把急得跳了起來, 拖把柄一歪, 打向安閻。
安閻一手握住拖把柄, “你怎麼回事?怎麼變成人頭拖把了?是誰乾的?”
人頭拖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杜鴆突然開口道:“她本來就是人頭拖把。”
杜鴆說完在安閻身邊現了身,連人頭拖把都能看到他了。
安閻快速回憶了一下他進了水房後遇到的事情,就什麼都明白了,“你藏起來是怕我們認出你就是高二八班的學生吧?說,你混入高二八班到底有什麼企圖?”
人頭拖把一臉怨毒地瞪著安閻,“你認出我了?”
安閻點頭。
人頭拖把尖嘯一聲,快速原地旋轉,棄了拖把柄,一顆頭炮彈似的向安閻衝過來。
安閻對準人頭踢過球,直直衝向他的人頭拐個彎,懟向天花板。
“咚——”
是人頭撞上天花板的巨響。
隻聽聲音,就知道人頭撞得有多慘。
人頭不放過自己也不放過安閻,也不先緩緩,又衝著安閻奔過來了。
這時,從水房門外傳來了林芹的聲音,“安老師,發生什麼事了?你沒事吧?”
聽到林芹的聲音,人頭凶狠的表情瞬間變的柔和,停下了行動。
安閻捕捉到人頭的表情變化,說道:“不想被她知道你不是人?那就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人頭滾出小房間看了眼水房門外,又滾了回來對安閻說道:“你幫我買一瓶消毒液,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安閻想起那個兒歌,問道:“買幾塊錢的?”
人頭拖把咬牙道:“五塊的。”
安閻試探道:“不是說五塊錢的消毒液太難聞嗎?”
人頭拖把凶道:“你到底買不買!”
安閻有點不樂意了,“語氣好一點,你再這麼說話,我就讓林芹去買消毒液送進來了。”
人頭拖把立刻閉嘴了。
安閻把小房間的東西擺好,對人頭說道:“說不定一會就來電了,你藏好,我買了消毒液就給你送過來。”
人頭拖把藏進一堆拖把頭中,露出一隻眼睛看著安閻,“你怎麼這麼爽快?就不怕你把消毒液買來了,我反悔不告訴你嗎?”
安閻問她,“頭撞到天花板上,疼不疼?”
人頭拖把:“……嗯。”
“你要是騙我,嗬嗬……”安閻拍了拍身旁杜鴆的肩膀,“我朋友一出手,你連疼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原地沒了。”
人頭拖把抬眼看了眼杜鴆,緊張地又往後藏了藏,連眼睛都不肯給安閻他們看了。
安閻把按在杜鴆肩膀上的手收了回來,拿起林芹的手機說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