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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安閻隻是抱著聽八卦的態度關注著徐偉澤這邊的動靜, 直到聽到他們中的林芹念出安閻熟悉的兒歌, 安閻才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豎起耳朵聽著他們四個聊天。
安閻的位置正對著林芹、陳曉涵,他怕他偷聽的太明顯被他們注意到, 便不走心地假裝在刷連屏幕都沒解鎖的手機, 時不時皺皺眉、笑一笑,好像真的看到了什麼影響他情緒的東西。
杜鴆撐著下巴把安閻的小動作看在眼裡,表麵上盯著安閻拿著手機的手, 其實注意力也在身後的那桌上。安閻離他們比他遠,萬一有什麼沒聽清,杜鴆還可以補充一下。
後麵那桌先後站了起來, 安閻和杜鴆顧不上交流彼此的意見, 看著他們出門後,也離開了奶茶店。
看見他們四個去隔壁的燒烤店買燒烤, 安閻和杜鴆就沒跟著進去了, 站在人行道上注視著對麵的玉安高中北門。
距離打鈴過了不到三分鐘, 就有學生背著書包跑到校門口了,風風火火跑到公交站,上了停在那裡的公交車。
在第一批零散的學生後麵, 是越來越密集的學生隊伍。
安閻評價道:“最近的一棟教學樓離北門也不近, 第一個學生肯定是下課鈴還沒響的時候, 就背著書包衝出教室了。”
杜鴆看著校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們都知道鬨鬼和哪個班有關, 今晚與其在這裡蹲守, 不如先去教室裡看看有沒有線索?”
安閻皺眉道:“我們沒有校牌,很難進去吧?”
杜鴆看了眼路過他的學生的校服外套,十秒後,他上身的衣服就變成了玉安高中外套內搭白色圓領短袖。
安閻:“可我身上……”
杜鴆走到安閻身邊,好哥們似的勾住安閻的肩膀,偏頭看著他,“這樣就可以了。”
門衛想當然地覺得能被玉安學生勾住肩膀親密到這種程度的,應該也是玉安高中的學生,就把他倆都放進去了。
兩棟新教學樓雖說都是新的,可牆麵的新舊程度還是不一樣,區彆不小。
安閻記得徐偉澤他們班教室所在的教學樓去年寒假還沒有投入使用,就選了更新的那一棟教學樓先進去了,和杜鴆一起逆著人流走到三樓。
根據林芹所說的,教室在三樓女廁所旁邊的訊息,安閻和杜鴆很快確定徐偉澤等人所在的班級就是高二八班。
晚自習剛下沒多久,其它教室多多少少還有一些住校生坐在教室裡學習,高二八班卻已關了燈,半個人影都沒有了。
高二八班走廊這邊的窗戶關緊了,但沒有上鎖。
安閻把窗戶推開了,轉頭看著杜鴆,“進去看看?”
杜鴆點點頭。
安閻踩著窗戶跳了進去,杜鴆輕飄飄地跟在後麵。
走廊上的燈還亮著,借著光勉強可以看清教室裡的情況。
安閻先走到講台,在講台繞了一圈,從講台的另外一邊下去了。
快走到最後一排的時候,安閻聞到一股嗆人的味道,像是把八四消毒液和醋混到了一起,熏得他有點頭暈。
安閻偏過頭揉了揉鼻子,終於緩了過來,捏著鼻子繼續往前走。
走到最後一排的時候,安閻看到牆角立著兩條乾淨的拖把,拖把的手柄都是木料的,拖布一黑一白。要不是拖把的拖布看起來濕噠噠的,安閻都要懷疑這兩把拖把根本沒使用過了。
周圍除了拖把都是乾的,難道剛才的味道是從拖把上散發出來的?
安閻稍微鬆了鬆捏著鼻子的手,刹那又捏住了鼻子。
安閻:“!!!”
太嗆了,他剛才聞到的奇怪味道果然是從拖把上散發出來的!
想起兒歌裡那句五塊錢的消毒液太難聞,安閻神情複雜地低頭看了眼地上的兩把拖把,難道這兩把拖把和鬨鬼的事有關?
安閻左手捏著鼻子,右手分彆抬起兩條拖把,把拖把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就在他準備轉到教室的另一個角落,往講台方向走時,突然被杜鴆捂住了嘴,按著蹲在地上。
安閻眨了眨眼睛:“???”
杜鴆向著走廊的窗戶抬了抬下巴。
聽到有腳步身向他們這邊傳來,安閻縮了縮身體,蹲的離杜鴆更近了一點。
有關窗戶的聲音和說話聲一起像安閻他們這邊傳過來,“八班的人怎麼回事啊,走的時候又不關窗戶。”
另一個人說道:“可以理解,要咱們班遇上那種事,也會整天魂不守舍的。窗戶關了,我們趕快走吧,彆沾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可就糟糕了。”
那兩人說完就走了。
杜鴆放開安閻,鬆了捂著安閻嘴巴的手,“他們走了。”
安閻背對著杜鴆站起身,擦了擦嘴角,“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