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康未做多想,隻以為新年伊始,宋淑雲例行公事的談心。
但毛富和毛興安卻敏銳的感覺出了什麼事情。
宋淑雲也並未隱瞞,聊的差不多了,說出了想要認卓磐為義子的想法,問問三人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言語之間滿是信任,好像尚未確定,隻是猶豫著沒個主意一般。
這件事情看起來隻是宋淑雲的私事罷了,但三人都清楚,這個義子要比院子裡的那三個親生更受宋淑雲的倚重,甚至未來她很可能把如今手裡的勢力都交托給這人。
對於三人來講,卓磐上位好壞參半,好的是義子終究是義子,他有機會,彆人未必就沒有,壞的是卓磐這人能力不俗,宋淑雲全力栽培之下,隻怕會壓榨自己幾人的生存空間。
誰都不覺得自己比彆人差,毛家的三兄弟也是如此,他們並不覺得自己不如卓磐。
但他們年紀擺在那裡,麵相上也比較老氣,跟現在顏值巔峰的宋淑雲相比,可能看著還要老上一點,誰也拉不下臉說要不我也給你當乾兒子的話,隻能象征性的反對了一下。
宋淑雲無可無不可的安撫了幾人,那樣子似乎隻是臨時興起罷了,接著便將此事先擱置一邊,又跟三人說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才把這些人打發出去。
三人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但三人不知道宋淑雲的情況,所以也明白天長日久,這件事還遠著,暫且壓下了心中對宋淑雲的怨念,轉而把一切矛頭都對準了卓磐。
不過兵營之中如今幾十萬人,毛富和毛康負責不到卓磐那裡,隻能是鼓動自己手下的人,挑起些無關痛癢的矛盾,都到不了宋淑雲這裡就有人解決了!
兵營之中的氛圍比較單純,就算在彆人那裡埋了眼線,也不會在這時候用出來,誰也不傻,又不能一擊製敵,這些底牌用出來不是浪費嘛!
對於這些事情,宋淑雲有所耳聞,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事態發展。
時間就在這些瑣碎之中度過,轉眼到了開春時節。
農耕一事是重中之重,去年冬天遭逢雪災,也不知道今年的雨水怎麼樣,司農司又招了不少的人上來,對於涿郡內的土地進行嚴格的監管。
宋淑雲以前這些事情隻會和白祁商量,偶爾會問問彆人的意見,但這段時間,經常把卓磐帶在身邊,跟他講解許多事情。
她的思想站的很高,明白壟斷對於社會發展的不利,也明白知識對於人的重要性,她沒有時間去實施這些,但她會把自己的思想灌輸給卓磐,隻要這人接收了一部分,便足夠推動社會生產力。
卓磐對於這些學的也很仔細,宋淑雲的許多決策在他看來都不明智,宋淑雲這人因為智商所限,不少地方做的也確實不好,但不得不說,涿郡眼下能發展到這樣的程度,先進的眼光是宋淑雲身上最強烈的閃光點。
她勸卓磐不要貪戀短期內的蠅頭小利,要把目光放的更加長遠,人民的生產力不容小覷,他們一年能產出一百斤糧食,你努力壓榨也隻能壓榨出一百斤來,這樣的發展將毫無意義。
卓磐不是很能理解宋淑雲所說的,畢竟如今封建的統治還停留在限製思想的層次,根本不能想像那種全民思想大開放的盛世。
但宋淑雲也不需要卓磐理解,時代不同,情況也不同,兩者不可同日而語,卓磐能做的很是有限,照搬過來反而不正確……
涿郡這裡的人民瀟灑快樂的準備著春種,但鄺國其它地方卻已經開始了又一場大規模的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