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破書很是擔憂,蹲在一邊悄悄的幫她把血和汗水擦乾。
但是這樣的動作很快就跟不上宋淑雲吐血的速度了。
宋淑雲喝的時候有些高估了自己,服用的量略多了一些。
待到她的筋脈血液不再鼓蕩,那些四散逃逸的靈氣開始在她的臟腑和骨骼中肆虐。
宋淑雲眼角和耳朵裡都流出了血液,有一會兒甚至連椅子都坐不住了,還是柳破書發現的早,將被褥抱了過來,提前把她放在了地上。
不然外界的一點刺激,都有可能讓宋淑雲爆體而亡。
宋淑雲這時候意識十分清楚,可也沒有半點辦法,隻能一遍一遍的忍痛運轉內勁,以前從來都不能修煉的細小筋脈,為了緩解臟腑和骨骼的壓力,都被她忍痛打通。
不過好處是疼到了極限,打通筋脈這點小事,完全都不被她放在眼中了。
帶到天亮以後,宋淑雲才堪堪穩住了破碎邊緣的身體。
而這股肆虐的靈氣並沒有消散,而是跟著她的內勁融為了一體變的十分溫和,跟著內勁遊走,一遍一遍將之前被破壞的如同乾涸的沙土一般的身體修複。
之前有多少靈氣肆虐,現在就有多少靈氣修複。
原本疼痛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一陣麻癢。
這麻癢並不好受,甚至遠比疼痛更讓她更加難以忍受。
她躺在地上,無法抑製的開始翻滾,甚至還伸出手想要去抓。
一邊的柳破書一下子就慌了,趕緊按住了宋淑雲的雙手。
宋淑雲意識還在,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驚動了院子裡打掃的下人,隻能壓製自己的痛苦,憋的渾身青筋鼓起,充血的雙目圓瞪。
她的身體一會兒佝僂,一會扭曲,如果不是還有意識,柳破書根本按不住。
這樣修複的過程整整堅持了一個時辰。
城主府的下人來敲兩遍門了,都被柳破書打發了。
但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時間長了難免被人看出端倪。
他一邊擔憂宋淑雲,一邊敷衍著下人,內心慌得一匹!
隻能心裡暗暗祈禱。
宋淑雲終於在下人來敲第三次門之前安靜了下來。
她一身臭汗和血,不止味道不好,這形象也是極為恐怖。
但柳破書渾然未覺,見她終於不再掙紮,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看宋淑雲呼吸平穩,臉色恬淡,顯然是累的太過,睡了過去,這才一身疲憊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伸出手搭在了宋淑雲的手腕上,試探了一下她如今的內勁,可轉瞬間就被洶湧的內勁所傷。
但他沒有半點惱怒,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傷一樣,無聲的仰天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最初得到這聚靈果漿,他高興之餘是不太相信這東西的作用的。
可如今宋淑雲的親身驗證的結果,終於搬開了橫亙在他頭上十幾年的那座大山。
正當他高興的不行,就差激動的手舞足蹈之時,躺在地上的宋淑雲突然又坐了起來。
柳破書一驚,趕緊又爬回來問道:“怎麼了蓉蓉?”
宋淑雲臉色漲紅,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柳破書還想詢問,卻見她驟然跳起,身形一晃已經出了房門。
擔憂她的柳破書被嚇得肝膽欲裂,也跟著她衝了出去。
院子裡麵已經打掃乾淨,下人們早就離開,宋淑雲如此狼狽的樣子才沒有被人發現。
柳破書衝出了房門,衝著宋淑雲狂奔的方向而去,但馬上他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