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雲坐在旁邊看的一頭霧水,換成以前,她一定左耳聽右耳冒。
可鄭芸娘已經累了一天了,每晚等人散了以後,還要問她這中間的過程以及賬目上的問題。
宋淑雲不夠聰慧,也就仗著自己多了幾年的見識,才能勉強應付。
人情世故方麵倒是好一些,畢竟年紀擺在那裡,總要比七八歲的孩子強一些,但也沒強到哪去
鄭芸娘愁壞了
經常在宋淑雲麵前感慨,嬌兒啊,真是像極了那個周四郎啊。
宋淑雲:
她總覺得鄭芸娘想說的是:這孩子的智商啊真是像極了你那短命的死鬼老爹啊
轉眼間便到了新年。
新年隻有兩個人,不能貼對子,也不能貼掛錢,隻在門口掛了兩個紅燈籠。
沒有鞭炮,也沒有煙花,兩個人吃了年夜飯,鄭芸娘教宋淑雲玩葉子牌,宋淑雲為了逗鄭芸娘,總是故意出錯,和她鬨做了一團
這樣冷清的新年都像是多了許多的煙火氣。
過了初二,陸續便有人上門拜年了。
鄭芸娘也早有準備,一把一把的銀瓜子送了出去。
兩人還在孝期,也沒有出去拜年,節禮年前已經送出去了,所以過了初十周家便清靜下來了。
宋淑雲又開啟了一輪欲仙欲死的學習。
記憶中,周嬌這時候已經開始學習刺繡和琴棋書畫了。
可宋淑雲還停留在識字和練字上
現代人在古代也沒有什麼優勢,連應試教育都過不去,還能在一群學識淵博的古人手下出頭
想的真美
而且宋淑雲記性隻能說還湊合,但忘性卻堪稱一絕
那些背過的古文,過兩個月再回去讀,跟新的一樣
流光也沒比她強到哪去,一人一係統都一樣的水,連作弊的機會都沒有
宋淑雲在這個世道停留的時間太短,不懂這裡的語言邏輯,學起來相當吃力。
隻能用勤能補拙來欺騙自己。
轉眼間,三年孝期過去了。
宋淑雲也終於在周嬌十歲的這一年,點開了刺繡技能。
鄭芸娘的刺繡與傳統刺繡有許多的區彆,針腳上講究細密,顏色的過度隻依靠絲線本身的顏色,並不通過針腳的疏密體現。
雙麵繡用的是雙色雙針上下兩麵同時刺繡,對於繡者的基本功要求極高,若是幾針同時繡錯,連剪掉都不行。
不過那距離宋淑雲還十分遙遠,宋淑雲繡一朵巴掌大的牡丹,還要五六天呢
以她的資質,怎麼也要繡上幾千朵牡丹才能嘗試這種雙麵繡法。
估計這個位麵她是沒有機會達到匠神級了,隻能每天都把自己的心得整理下來放在空間之中,希望以後到了那個清閒的位麵,可以有依可循。
清明一過,宋淑雲就被鄭芸娘送去了女學。
女學裡的學生,都來自餘嶺有頭有臉的人家。
周嬌當年倒是個風雲人物,但那是建立在人家八歲就能點開琴棋書畫的前提下的
至於宋淑雲,每天回家還要抽出時間看看書,才能勉強跟上女先生的進度。
念書的日子都是讓人崩潰的
尤其是對於學渣而言。
不過好在,女學學的東西並不多,像是八股文啊,四書五經啊,策論啊,二十四史啊統統不學
學的大多數都是詩詞歌賦一類,宋淑雲憑借著剽竊,才算是穩住了周嬌小才女的名聲。
不過她剽竊也剽竊的很嚴謹,畢竟記憶中的詩就那麼幾首,用完了可就沒有了
日子過的平平淡淡的。
一晃周嬌便十三歲了。
宋淑雲來到這個位麵已經六年了,她已經改掉了身上很多來自於苗佳的習慣,將自己慢慢的融入到了周嬌的生活。
她也明白,自己六年都沒什麼動靜的任務,這時候終於要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