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晚上睡不著,就會把丫鬟趕出去,一個人躲在屋裡打軍體拳。
周嬌的身體素質太差,就算好好養著也不像長壽的樣子,宋淑雲不會看病,但她覺得生命在於運動,多運動還是有好處的
時間一晃到了穀雨,鄭芸娘已經安排人買了些菜種,準備和宋淑雲一起在後院開出塊菜地來。
兩人住的院落極大,是一個五進的大院子。
以前兩人都是住在後院,現在都住到前院去了,後院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利用起來。
鄭芸娘也是想要培養一下宋淑雲的動手能力。
兩人穿著葛布的衣裳,灰撲撲的,頭發也用包頭裹了起來,鄭芸娘扛著鎬,牽著這段日子明顯的見長的宋淑雲。
她淺笑嫣然,神態輕鬆,即便是簡樸至極的衣裳,也被她穿出了幾分風骨。
到了以前的一個花園,鄭芸娘放下了鎬,從懷裡摸出了兩副真絲手套,一副自己帶上,一副給了宋淑雲。
宋淑雲看看比這身衣服還要貴的手套,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比較好。
有錢人的嗜好真奇怪,拔了一院子的花,就為了種菜
但她隻敢摸摸吐槽,身體還是本能的接過手套帶上,大小正合適,顯然沒有大一點明年還能用的說法。
鄭芸娘攏了攏耳邊的碎發,笑容晏晏的指揮宋淑雲去把大塊的土塊石頭撿走。
宋淑雲垂頭喪氣的去撿石頭,鄭芸娘揮舞著鎬,開始翻地。
如果不是她儀態優雅,宋淑雲有一瞬間覺得,鄭芸娘一定是個種了十幾年地的農婦。
花園麵積不小,兩人翻了一天才翻完。
前些天下過雨,地麵雖然乾了,但土地翻起來以後還是有些濕氣,那些土便黏黏的粘在宋淑雲的鞋底,原本兩公分厚的鞋底,翻完地出來已經快十公分了
宋淑雲: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
第二天,鄭芸娘開始育苗了,用紗布泡過了水,把菜種子鋪在上麵,再用一塊泡過水的紗布蓋住,放在了陰涼的地方。
她又喊來了宋淑雲跟她一起打壟。
宋淑雲一臉生無可戀。
她又不是真的孩子,對這些農活並不感興趣,不過鄭芸娘說,她要是不願意去,在屋裡練字也成
宋淑雲:這是威脅吧是吧是吧是吧
她隻能跟鄭芸娘一起去打壟,鄭芸娘不知道在哪弄來了犁,但卻不弄來一頭牛,非要自己親自拉犁。
宋淑雲: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她隻能在後麵扶著犁,看鄭芸娘在前麵拉。
鄭芸娘拉不動了,宋淑雲還去拉了一會兒
她年紀太小,距離力量的巔峰時期還遠著呢,也拉不了多久。
但見她的舉動,鄭芸娘很是欣慰。
兩人又用了一天才把壟犁出來。
第三天,種子發出了一點點的小芽,鄭芸娘高興的喊宋淑雲去看。
宋淑雲內心淚流滿麵,但麵上還要裝出興致勃勃的樣子。
那天,鄭芸娘帶著宋淑雲釘了幾個半米長一掌高的木箱子。
第四天,填土育苗。
第五天,鄭芸娘帶著宋淑雲寫起了觀察日誌。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
第十九天,育出來的茄苗種到了之前犁出來的地裡。
宋淑雲:━┻︵╰‵′︵┻━┻欺負我不會乾農活是麼種茄子打個毛的壟
但她不敢說,等到茄子都種上了,鄭芸娘開始教她“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
不止讓她背,還要教她寫。
宋淑雲都被這句話感動哭了
一邊哭一邊想:為什麼“之”的繁體字那麼難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