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知府很生氣,但眼下也不是處置人的時候,他賠笑道:“是下官治下不嚴,驚擾了大人,過後我一定嚴懲。”
“嚴懲倒也不必,他們也是按章辦事。”
黃稷腹誹知道按章辦事你還把我喊過來,誠心的嗎?
江萊把黃稷臉上的不爽看在眼裡,他也不理會,走到後車前:“本官車上的可不是鹽,南州特產除了鹽不是還有糖?來之前我夫人特地叮囑給她拉回去一車,她的糕點鋪子每年都要用不少糖,我特地拐來南州也是為了此事。打開袋子給黃大人檢查。”
“是!”丁甲幾人把車上的袋子搬下來。
“本官信得過江大人,檢查就不必了,天色不早了,大人還是趕路要緊。”黃稷出聲阻攔。
他不知江萊的話裡有幾分真,也不想看是糖還是鹽,隻想把這個不確定是敵是友的巡察使趕緊送走,免得節外生枝。
丁甲已經把袋子打開,江萊抓了把糖送到嘴邊淺嘗一下,喟歎道:“南州真是好地方啊,不滿你說,本官沒待夠。今日我與黃大人有緣,本官決定了要在南州府再待上幾日。”
黃稷:“……”誰特麼和你有緣,若不是你指名道姓,我會來?黃知府心裡氣,可他又不能發作。
“南州的春耕已經結束,就不勞煩大人了,耽擱行程,下官擔待不起。”
“唉,黃大人此言差矣,南州黍稷稻麥菽都能種兩季,本官錯過了春耕,不是還有秋種?本官很想見識何為兩季,也好長長見識。”
黃稷:“……”還想待到秋?你現在就滾回京城吧。“大人身負皇命不好在南州耽擱太久吧。”
“不怕!”江萊洋洋自得地說道:“年前立了點功,陛下讓我出來散散心,這才有巡查春耕一事。黃大人您知道,於耕種一事我也知之不多,我雖出身農家,可家父從來不讓我下田,所以、”江萊衝黃稷一眨眼,“你懂得。”
黃稷心說懂什麼?我什麼都不懂。你會不會種田跟我有什麼關係?陛下讓你巡查還是遊玩跟他也沒關係。
黃稷臉色跟吃了蒼蠅似的難看,江萊渾人不覺,紮完刀還不忘安撫兩句,就是不怎麼走心。“黃大人的名字取得甚好,稷,黃稷定是為百姓謀福的好官,等回京後本官要向陛下稟明黃大人一家心係百姓的拳拳之心。”
不等黃稷說話,江萊搶先道:“本官想在黃大人府上借住幾日,可行否?”
黃稷運了運氣,“大人喜歡這裡是南州的福氣,下官歡迎。不過本官府上簡陋,怕怠慢了大人,本官在東鶴樓為大人包了房,還請大人移步東鶴樓。”東鶴樓是本城最大最豪華的客棧,去那裡誰都挑不出錯。
“不必,東鶴樓也沒甚意思。”江萊搖著扇子,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前幾日都住膩了,就想換個地方。”然後他眉頭一挑,“黃大人這是不歡迎我?”
“哪裡哪裡,大人說笑了,您住我家是下官的榮幸。”黃稷心裡氣得冒煙,臉上還得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