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成績在次日出來,江萊第九,聞許和齊墨瑜排在他後頭,成績並不理想。不止他們仨,今年的秀才排名都靠後,前幾名是老生。
其實可以理解,關於劉鳴鶴出題的特點和風格,老生早已熟悉,加上他們已經學了至少一年以上,比新來的占優勢。
江萊的詩即便改了也還是遭到先生批評。想起之前的打油詩有人暗自忍笑,江萊臉皮厚,劉鳴鶴點評他也不惱,態度良好虛心接受。
劉鳴鶴:“我知你十四歲前未碰過詩文,文章能寫到此種程度已屬不易,破題新穎、入題準確,隻是在對偶和用詞上略顯不足,關於詩用心體會勤加練□□有一日會下筆自如。”
劉鳴鶴這般說,有人笑不出了。關於江萊坐在這裡的人多少知道一些。他去年開始讀書,到現在滿打滿算不到兩年,和他們這些學了多年甚至十幾年的人比起來時間上差太多,即便如此江萊也很出色,他們有什麼資格嘲笑他。
“多謝先生教誨。”江萊起來行一禮。
劉鳴鶴把好文章和詩句給大家傳閱,江萊看了孟誌謙的詩文,對仗工整、用詞優美,確實是他現在難以企及的程度。
不比較還覺得自己不錯,一對比就看出諸多不足來。若是鄉試都是這樣的水平,他還得加把勁。但鄉試到底是什麼水準江萊也不知道,於是他問劉鳴鶴:“先生,孟誌謙於鄉試如何?”
問人家能不能過鄉試?這也太直白了,學堂內鴉雀無聲,其實心裡也很好奇,孟誌謙則神色淡淡,一如他對人的態度。
劉鳴鶴看了看江萊和孟誌謙,“從以往鄉試的考題和答卷來看,孟誌謙在你們十六人當中最有可能通過,但,科舉從來沒有什麼一定,考題、考官、甚至是考場、天氣都可能決定考試結果,我無法給你準確答複。”
也就是說孟誌謙這個水平過鄉試的可能性很大,其餘看運氣。
“明白了。”江萊滿臉堆笑:“今後我就以趕超孟同學為目標了。”
劉鳴鶴輕飄飄看過來,“先把詩寫好,再說大話。”
江萊立馬嚴肅臉:“好的,先生!我一定勤學苦練。”聞許回頭衝他比了個大拇指。
給每人都做了點評,一天時間也就過去了,劉鳴鶴喝了口茶潤嗓子,“明日辰時縣令大人要在明倫堂講學,無故不得缺席。”說完收拾東西走了。
縣令作為本地父母官,來縣學講授督課很正常,知府也可能會來。學正也會請學者與各行大家來講學,以增長學生的知識、開闊眼界。
次日,大家來的都很早,官員講學不是經常有,大家都想占個靠前的位置。齊墨瑜早來了半個時辰,江萊想蹭車都沒蹭到,一路跑著來的。
到了明倫堂一看,謔!烏泱泱全是腦袋。很多生麵孔都是慕名而來。江萊不得已找了個角落站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