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盤腿坐在地上,白皙的手指蹭了蹭下巴:最好的情況就是查出來陸明都是盜賣國寶的文物販子,這樣她就可以在對方做大做強之前想辦法用傅家的人脈乾掉對方;最不濟的情況是陸明都和盜賣國寶沒有關係,但有了他這條線自己想要查那幾幅被盜賣的畫卷也要容易得多。
現在她首要的任務,就是一邊等曾祖母那邊的消息,一邊先繼續調查那具‘自殺’的屍體——一方麵,從陸明都對待那屍體的態度來看,那屍體的真實身份一定很不一般;另一方麵,她現在屬實也是沒有任何盜賣國寶的頭緒,隻能從現有的線索裡查起了。
想到這裡,沈清梨就有點坐不住了,立刻去隔壁搖人。
秦庚忙活了一整天又困倦又疲憊,這時候已經睡了,睡得正熟呢就被沈清梨給薅起來了。
“我說傅大小姐,”秦庚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渾身的起床氣,“您能不能有點閨閣女子的含蓄?大半夜的往陌生男人的房間闖?”
“哎,你先彆睡,我們討論討論案情唄!”
“討論個屁!”秦庚一頭紮進枕頭裡,“我又不是警察!”
“那你還跟蹤陸明都?”
“屁!我那是報複!報複!報複你懂不懂!”
“我懷疑陸明都是殺害那具屍體的凶手。”
幾秒鐘後,秦庚蹭的一下坐了起來:“什麼?”
“我說,”沈清梨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懷疑陸明都是殺害那具屍體的凶手。”
“怎麼可能,”秦庚擰起眉頭,“他不是還懷疑我們是凶手?”
“那如果他是預判到了我們會懷疑他,所以率先故意懷疑我們呢?”
“你是說,他預判了我們的預判?”
沈清梨狐疑地打量著秦庚,忽然問:“富強、民主、文明下一句是什麼?”
“哈?”秦庚一臉懵逼,“啥?”
“沒事了,”沈清梨道,“你繼續說。”
“哦,我是說…”秦庚猛地反應過來,“我繼續說什麼?不是你一直在說?”
“我的意思是陸明都這個人嫌疑很大,我想要知道那具屍體的真正死因,秦老板,您顏值出眾又交際廣泛,所以麻煩您去幫忙調查一下死者的身份,住址以及人際關係。”
秦庚滿腦子都是‘顏值出眾交際廣泛’,關鍵是這時候困得腦子也不太清楚,於是立刻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好!”沈清梨笑眯眯地道,“那就辛苦你了。”
沒想到秦庚的效率還挺高,沒過兩天就調查到了死者的個人信息。
死者名叫富帥,是連城西城海運物流公司的外聘安保人員。
海運物流?
沈清梨的眉頭皺了起來,她記得之前曾祖母同她說過,那幾件珍貴文物就是通過海運流失到國外的。
思及於此,她拿起手裡的黑白照片仔細端詳,照片裡是西城海運物流安保公司外聘人員的合照,合照裡站在合照人員最右端的人正是富帥。
他瞧上去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又矮又胖,不同於他的名字,本人既不富,也不帥,相反家境十分貧寒,他這個人平日裡省吃儉用,非常小氣,花錢用度更是算得上吝嗇。
不過比較奇怪的一點是,西城公司的職員大多收入還算不錯,但富帥這樣克勤克儉,平日裡手頭卻不富裕,甚至還向身邊的同事借過錢,借的數額還不少。
沈清梨細白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收入不錯,為人吝嗇小氣,但卻缺錢,這邏輯上說不通啊。”
秦庚聳了下肩:“或許他有什麼彆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