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念河悄悄看過去,結果卻猝不及防的與季嚴凜對視了一眼。她沒對方功力深,感覺要尷尬住,於是不著痕跡的偏開臉。
幾米外傳來一聲輕笑,沒一會兒,身側的沙發下陷。
“進去睡會兒吧,眼睛都熬紅了。”
他薄唇微啟,伸手拉過自己的公文包。
他不說還好,一說反倒勾起她的困意,乾脆順坡下驢:“那你...方桓有給你訂房間嗎?你住哪裡?怎麼也沒拿行李。”
“沒定你讓我住這裡麼?”他掀眸看她,似笑非笑的,忽略了她後半句。
牧念河簡直覺得他們在走鋼絲,每一句都是試探,每走錯一步都會墜落下去。
窗外遠院裡養著兩株臘梅,紅而不妖,牧念河自窗內往外看,竟覺得那兩株紅已塗滿山頭,映的她臉都紅了。
她收回視線,嗡聲妥協:“你要是真沒地方去,我總不會趕你。”
開完笑,季嚴凜怎麼可能沒地方去。他要是願意,將這裡買下來都可能。
她這句解釋簡直司馬昭之心。
季嚴凜喝茶的手一頓,有些意外的挑眉。
莫非這又是一時興起的撩撥?
他恢複神色,淡淡呷了口茶,不動聲色的試探:“那我今晚住這裡。”
托著白瓷杯的細白手指驀的一緊。
“...你隨意。”牧念河再坐不下去,端起茶杯往臥室跑,頭都不敢回,“我眯半個小時,晚上請你吃徽城特色。”
這就是真不叫人走的意思了。
季嚴凜十足十的驚訝了,眯起眸子,視線落在她身上。
這次這麼利落?
—
牧念河一覺睡的黑甜,等看到時間時已經快晚上六點鐘。
她急忙下床,推開門,發現客廳裡已經沒人了。
季嚴凜走了麼?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微弱而隱約的失落。
她走去客廳,看見那杯冷掉的太平猴魁,伸手拿起杯子,打算清乾淨放好。
“睡醒了?”略帶低啞的聲音傳來。
牧念河肩膀顫了下,驚訝的回頭。
他還在?
季嚴凜單手抄兜,嘴裡咬著一根快抽完的煙,見她出來便將煙摁滅在身邊的一次性紙杯裡。
原來他一直坐在美人靠那裡?
難怪,那裡是視線死角,她看不到。
“抱歉,我一時睡過了。”
“無妨,精神些了麼?”
“嗯。”
季嚴凜遲遲沒過來,牧念河好奇。
“你怎麼老站那兒。”
“晾晾,免得煙味兒嗆著你。”
“喔。”她點點頭,“也還好。”
季嚴凜不禁笑:“你今天怎麼了?”
自那個擁抱之後,她對他的內心防線,好像在一降再降。
“怎麼了?”牧念河一臉懵,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