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方海熱心腸,便是這老兩口有什麼粗活兒重活,看見了就伸手幫忙乾了,杜文秀這般客氣,李婆子卻是有些嗔怪。
杜文秀忙告了罪,李婆子才喜歡道:
“我家妹子的小姑倒是做這一行當的,也有許多年,隻是不知杜娘子想要個什麼樣子的粗使婆子,我好讓她去留意。”
聽得此事有門兒,杜文嬋也忙湊過來,隻是不知該如何說起這事兒。
還是杜文秀拿話糊弄了過去,說是先見見牙婆再定。
下午晌兒,李婆子便帶了一婦人來,喚張牙婆,看起來也是體體麵麵的一個人。
一張嘴天花亂墜,直說得半個時辰,杜文秀才好不容易插進話來。
說自己的一個親戚,想買個粗使婆子。
但是呢,預算有限,那高門大戶出來的有經驗的媽媽買不起,隻得尋那知根底有教養的小戶人家出來的婆子,不知王牙婆這邊兒可有合適的人選。
張牙婆不防她將條件限製的這麼死,有些不樂意。
不過有需求才有市場嘛,條件再苛刻,自己也能給她找著合適的,拍著胸脯打著包票,道是回去整理一番,明日裡再過來。
杜文秀這廂笑眯眯的拿了幾個錢塞給她,謝她累了腿腳跑來。
雖說銀錢不多,但還是讓張牙婆笑眯了眼,離了陸家直跟李婆子說這家人會來事兒,明日裡定要找個合她們心意的人才好。
這邊眼見有了希望,杜文嬋也不似早間那般悶悶不樂,兩姐妹有說有笑,年輕靚麗的身影在醬菜鋪子裡忙碌,倒招得不少人駐足。
“杜娘子,我今日裡要多些醬菜,怕是要麻煩你親自送到府裡。”
往日裡常來買醬菜的俏麗婢女挑了幾壇子醬豆酸黃瓜,又這般叮囑杜文秀。
想著這也是大主顧了,杜文秀自是滿口答應,問清了地方,又去街上雇了車拉上。
以前這婢女雖是每個月來買個幾壇子醬菜,卻沒有這次買的多,一起要了五六壇子,也沒有個車跟來,可不是得自己送過去嘛。
杜文秀依著婢女所說來到一處宅院,上去拍門後便有人過來搬了醬菜進去。
那俏麗婢女又出來,說是因她醬菜做得好,自家小夫人要見見人,當麵結賬付錢。
這光天化日之下,杜文秀倒也膽子大,跟著俏麗婢女便進了院內。
偷眼四顧,院子並不很大,卻也比杜文秀鋪子後麵的內院大多了,還有許多仆婦來去,靜悄悄沒個聲響。
杜文秀這時有些懊惱,雖說這俏麗婢女打自己鋪子買了好些回的醬菜,到底還是不熟。
就這麼貿貿然跟著進來了,若是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彆人貪圖的,隻怕是羊入虎口......
越想越怕,便沒了邏輯,想使個法子偷偷溜走,才待開口與那婢女說自己肚疼,卻見前麵婢女停下了腳步,原來已是到了正房。
“小夫人,杜娘子來結算銀錢,我已將她帶到了。”
杜文秀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隻掃過去,不大清楚,印象裡卻是穿金戴銀,好生耀目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