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不上自己,是不是這些事情都可以不與她說?
隻留她徒然每夜裡傷懷。
“你看我,很像個傻子吧?”杜文秀幽幽道。
陸方海心中一驚,忙道“不,秀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本意是想來瞧你,與你解釋清楚,以免你不知我是死是活,日日憂心,我露個麵,好叫你放心。”
“但那孩子才到了三青縣便著了風寒,如今身上燒得燙手,我便是想帶他,又怕路上出了事。隻得與你說”
“我隻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瞞著我這般久?”杜文秀目光灼灼看向他。
陸方海也紅了眼圈,道“先時是怕皇上將你接進京,太後或皇後隨意哪個召你進宮,都不好拒絕。去了,就是死。”
“我便裝作與你不睦,日日留了歌伎在家作樂。秀娘你放心,我一個手指頭都沒有動她們的,你且信我。”
杜文秀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才接著說道“刺殺榮太後之前,英王道,既裝便裝得像些,最好是你也對我的死訊冷漠,這事兒才好混過去。”
“哪知道”陸方海略委屈地看了杜文秀一眼,有些傷心。
“哪知道我竟沒將你的死訊當回事兒,活得越發開心,生意也越來越紅火,家裡的人還越來越多了,是不?”
陸方海低下頭,他有委屈,但是不太好說,畢竟是他欺瞞在前。
“秀娘過得好,我自是高興的。”他囁嚅道,起身走向杜文秀,伸手拉她的胳膊。
杜文秀想一想自己聽到陸方海死訊,除了傷心了兩三個月,其它時候倒是比他在家裡時更為活泛。
“你可知接到你的死訊,海生就出生了,差點要了我半條命去。”
陸方海伸出長胳膊環住她,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得到。先時英王的提議我本是拒絕的,但是他說,若你表現的與我親厚,怕就怕皇上拿你們母子泄憤。”
“若能像這般最好,除了我傷心以外,大家都能安好。”
杜文秀心中微微一動,心又軟了幾分。
他們夫妻這般境遇,不過都是英王的設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