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商人之身,卻也久居上位,家中仆婦無數,自有一番威嚴在,哪裡是區區鄉野小二能比。
他一開口,小二登時住了嘴,將幾人引向了樓上雅間落座。
既有池令華出頭,杜文秀兩人落得輕鬆,點完菜後,便樂得當個背景板,與他幫腔就是。
聽得池令華說完,感受到三人真誠,林掌櫃苦笑道:
“打從我父親那輩開始,我林家就是會安樓的掌櫃,父親臨終囑托,這會安樓若一直開著,我們林家就一直給他做掌櫃。”
“沒想到,到我這,兩代而終啊,我的心啊,就像是被刀子捅了多少回一般,心裡痛哩。”
林掌櫃說著,便哽咽起來,淚水既出,就再也忍不住,一時間老淚縱橫,連著月娘和杜文秀也都有些動容。
“若不是東家一意孤行,非要換了你家的醬菜,去賣吳氏醬菜坊的,鑽進了那些小利之中,反忘了根本,會安樓又如何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可是,會安樓不是在府城還開了一家嗎?便是關了這裡,也未必傷了根本。”杜文秀想起來之前與林掌櫃的交流。
林掌櫃搖頭道:“府城的會安樓卻是東家的叔父在照管,年餘下來,竟將東家架空的實實在在,到發現時,卻已晚了。”
“那方才,會安樓的東家是在摔東西?”月娘遲疑問道。
林掌櫃歎了一口氣,才說道:“卻是怪我沒有檢查好醬菜哩,所以才給了他人抹黑的機會,致使會安樓再也爬不起來。”
“隻是那醬菜換了小壇子,都是密封好了送過來的,也不方便打開檢查啊。”林掌櫃委屈。
“許是封壇的時候沒弄好罷。”不是自家的醬菜,杜文秀也不好說得太肯定。
不過心中也拿定主意,回去得叫莫娘子將品控一塊兒把好關,不要出現這樣的情形。
“那吳氏醬菜坊,現在是個什麼樣規模了,林掌櫃可知曉?”既說到了,便隨口問一句。
林掌櫃憤憤道:“當時不光會安樓這一批出了問題,其它家隔三差五的總也鬨出些子事來,慢慢的,就都不收那邊兒的貨了。”
他躊躇了一下,又道:“不過聽說那吳家小娘子,好似惹上了官司,情況不大好哩。”
“我們這回來,其實是想請林掌櫃到藏雅軒去當掌櫃的,隻是不知林掌櫃自己可願意?”
眼瞧著他們聊的話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