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那可恨的姨娘......”趙奶奶說著,竟哽咽起來,拿帕子在眼角輕按了幾按。
“我與老爺才去老家祭祖,那可恨的姨娘便誑了奶子離了孩子身邊兒,自己把孩子脫得光溜溜,大冬天的往冷水裡一浸......”
趙奶奶再也忍不住,伏在桌案上慟哭,將杜文秀瞧得眼睛都直了起來。
這不知道的,倒像似是趙奶奶親子的遭遇一般。
身邊的丫鬟婆子連同杜文秀忙去勸,聽得婆子口中咒罵那姨娘,趙奶奶擺了擺手,擦了眼淚坐好。
“倒是叫妹妹笑話我了,每每想起那可憐的孩子,我這心裡就......”
“我懂得,我明白,姐姐要節哀,保重身體才是正經。”杜文秀口中胡亂安慰著。
彆人家的事也不好當著麵深究,說得幾句,便轉了話題,問起旁邊的庭院可要賣出。
趙奶奶長歎一口氣,道:“若是彆人來問,我自是不理的。可是妹妹來問,定是因為家裡住不下。”
“既如此,我便與老爺說一聲兒,將那院子的宅契拿來,照原價給了妹妹就是。”
“也省得我每回看見那宅子,便想起來我可憐的孩兒啊......”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杜文秀聽她哭得聲音都變了,倒不似做偽,而這孩子卻是被親娘所害——
虎毒尚且不食子哩,哪有生母害孩子的?
再想想如今懷了孩子被供著的丫鬟點翠,隻覺這趙家處處透著詭異。
趙奶奶使人去前頭尋了趙老爺說了,不一會兒,丫鬟便拿了一張地契過來。
兩人略說了價格,趙奶奶有心結交,杜文秀誠心想買,大差不差的,誰也不差那點子銀錢。
當即便喚了中人過來,帶著秋月並趙奶奶的貼身丫鬟去官衙裡將事辦妥。
既事順利,杜文秀心中也放下一塊大石,麵對趙奶奶也多了幾分真心。
半真半假勸道:“這男人沒有不偷腥的貓,姐姐合該也想明白些。”
趙奶奶又歎氣道:“我何嘗是為了男人,不過是怕他趙家在我手上斷了後,回娘家又要受母親責罵罷了。”
細說一時才明白,原來這趙奶奶的娘親,卻是趙員外的姑母,兩家兒原想著親上加親,將趙奶奶嫁了過來。
誰知道成親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