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般說,到時候嬋兒成了親,不在工坊裡做事了,便是一成分紅我們也不該給她。”
“是啊巧兒,我到底還比你大些,你孩子都有了,總不能一直叫我在家做個老姑娘。”杜文嬋也裝模作樣拿個帕子出來抹眼睛。
“嬋兒姐這是哪裡話,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巧兒急忙辯解道。
哪知杜文嬋卻是演戲上了癮,帕子蓋住臉,直道她說的這般不好意思分錢,那自己也不好意思要了。
一番唱念做打,把巧兒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好了,我們一向都是這樣分的,又都不是十分計較的人,算那般清楚做什麼,既然說了能給你,你接著就行,推來推去,倒像個外人似的。”
杜文秀一錘定音,蓋棺論定,卻聽著外麵一聲高亢的女聲問道:“你說誰是外人?”
聞聲看去,一襲大紅衣裙的月娘正掀了簾子進來,眉似遠山,杏眼紅唇,讓人一眼驚豔。
隻見她似笑非笑,看向幾人:“你這話說的,誰是外人呢?”
杜文秀憋不住笑出聲,忙伸手招她坐下,攬了肩膀道:
“我才說把咱們議定的分紅比例跟巧兒說了,她卻似個外人一般推脫,才有此一說,你這般敏感做什麼?”
月娘晃了晃肩膀,說道:“哎呀,怪熱的。不過是我們商量好了的事情,巧兒妹子再推托可不好,倒顯得我們不懂事兒似的。”
“哪裡哪裡,月娘姐姐說笑了。”巧兒低下頭,再也不提此事。
幾人坐在一塊兒又說起來閒話,說得一時,聊到酒樓上,叫杜文嬋拿了紙筆,將諸多點子記下來。
正說著,外邊兒秋月撩了簾子道:“安娘子家的小齊哥兒來叫哩,說是池少東家回來了,叫安娘子早些回去。”
“哎呀,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也不使人給個信兒。”月娘忙起身急著要走。
“哎,你的帕子,這丟三落四的。”巧兒跟在後麵叫,月娘來不及回頭,遠遠喊了一聲兒“回來了拿”便急急忙忙走了。
巧兒回頭抱怨月娘粗枝大葉,杜文秀卻想起來前兩天她們將袁掌櫃放了權,月娘要把他送到池令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