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陳文舉怎麼想,杜文秀談得下這麼一筆大買賣,自是心情好得很。
“姐姐,這把西瓜醬豆都許給了陳家酒樓,池家那邊兒可怎麼交待?月娘姐姐幾時便要回來了,到時候問咱們,可怎麼說呀?”
杜文嬋對這些姐姐的決定,多少有些不滿。
論起親疏,這陳文舉如何也比不得安月娘在自己的心中分量。
而且,這工坊也是姐姐與月娘一起做的,哪有將特色品類專供給外人,而不給月娘所嫁的池家留出一份呢?
杜文秀笑著與她解釋道:“你莫著惱,我這般做,自是有深意。”
杜文嬋忙作出洗耳恭聽的模樣,卻見杜文秀轉身與阿洛問起了海生今日在家可還乖巧?
杜文嬋心中焦急不已,還是耐下性子等她說完了孩子的事。
杜文秀打從阿洛懷中接過海生,便抱著孩子朝正房走去,似要去喂奶。
杜文嬋再也等不得,忙跟在後邊兒進去,也不避諱,便坐在一旁,等著姐姐開口的模樣。
“你呀。”杜文秀無奈一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頭。
“池家現在的銷貨量咱們都供不上,還要開發新品叫他們去下大力氣推廣,後頭再供應不上怎麼辦?”
杜文嬋似懂非懂,茫然問道:“咱們限量供應,物以稀為貴唄。”
杜文秀微微一笑,問她:“如今這麼一小罐子醬豆便要賣三百文錢,池家向來是賣我們家的中端醬菜,乍一加入這西瓜醬豆,你讓他如何對彆人解釋這西瓜的價值?”
“人人都隻相信自己見過的東西,猛然告訴他有這麼一種瓜,光是買來吃就得一千文一個,隻怕他們要將你打作奸商哩。”
杜文嬋不由吐了吐舌頭,道:“也就是我知曉咱們西瓜的進價,不然,我也不會相信,還有哪種天生地長的瓜能賣的這般貴,想都不敢想來。”
杜文秀笑了笑:“將西瓜醬豆交與陳家買賣,不管是於咱們工坊,或是月娘,都隻有好處的。”
能告訴她的,隻是緣由之一。
其中內情,卻是不便嚷嚷的人儘皆知。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這天杜文嬋下了工回家,正遇到張牙婆自家裡出來。
看見她回來,還熱情打了招呼。
“哎呀,杜二娘子,許久不見,真真是越來越水靈了啊,哈哈。”
杜文嬋微笑以對,卻有些奇怪她來做什麼。
“姐姐,我們家又要建新工坊了嗎?”
杜文嬋回去洗了把臉,便尋杜文秀問道。
杜文秀麵前攤開一張院子的圖,隨口應道:“現下工坊地方也夠用,怎麼又要建新的?”
杜文嬋也湊上去看:“我回來時碰見張牙婆咦,這是哪裡的院子,看起來很是不錯啊。”
“是吧?你也是這樣想的,你我姐妹果真是心有靈犀。”杜文秀笑吟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