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微微笑道:“你莫要憂心我,我們都好好兒的,都會好起來的。”
月娘瞧她說得不甚堅定,話語中的情緒多是願望,而不是堅定,隻覺自己更加擔憂了。
不過私下與阿洛和杜文嬋囑咐了幾句,叫好好兒盯著杜文秀,若是京城那邊兒來了什麼要緊的消息——
能瞞著,就先瞞著罷。
阿洛和杜文嬋自知月娘是什麼意思,皆都點頭答應著。
送走了月娘,日子越發平淡起來。
杜文嬋日日在工坊忙得焦頭爛額,回家的時候越來越晚。
不時有程素英過來與杜文秀把脈,調整飲食,倒還能說上幾句話。
言語中杜文秀知道了,程小妹雖說年紀小,卻也開始與母親搭把手,學著診脈抓藥。
“我孤身一人,能將孩子養大已是不易,隻盼著她學點子手藝,以後萬一似我這般遇人不淑,起碼還能有口飯吃。”
程素英有時說起,不免淚流。
先時程素英的藥房也是不易,眾人都怕她,嫌她晦氣。
經著巧兒難產一事,範太太知道程素英的經曆,卻不曾嫌惡於她,反而讓自己家的人處處宣揚程素英救了自家媳婦的命。
是有真本事的聖手神醫,先時幾個官太太看在範太太的麵子上多少來捧幾回場。
後邊兒工坊裡的婦人看著連官宦人家都不避諱程素英,又加上吳三妹幾人在旁盯著,說程素英閒話的婦人越來越少。
本來就有那窮苦人家來做工的婦人為著免費的診金,半價的藥費偷偷過來瞧病。
瞧好的多了,程素英這藥房倒越發熱鬨起來。
工坊做工的婦人不再避諱,反而處處與人炫耀自己做工的工坊,看病不要錢哩。
如今早已不再是工坊單純往裡貼銀錢撐下去,這個月算下來,說不得還有盈餘也未可知。
說得半日閒話,程素英便收拾了藥箱要走,卻有一工坊內做工的婦人滿頭大汗衝到陸家,上氣不接下氣地衝著她喊道:
“程娘子,快,快回去,有人來搶小妹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