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披了衣裳出來,一邊揉著眼睛,沒好氣地大聲問是誰在外麵。
“快開門,少奶奶要生了,說是難產,叫我來找人。”外麵的人喊道。
“你找人往我這邊兒來做什麼,我家又沒有穩婆。”阿洛越發生氣。
才睡醒,還沒緩過神兒來。
“我是範家的,太太叫我過來知會舅奶奶一聲兒。我這就去尋穩婆了。”
“哎呀!”阿洛這才反應過來,嚇得頭發都要倒豎起來,忙上前去開了門。
正房裡頭也亮了燈,緊接著月娘便扶著杜文秀出來。
“小心腳底下,你可不能摔著了。”月娘絮叨著囑咐她。
杜文秀臉色煞白,上前拉著來報信之人忙問道:“怎麼難產?是為什麼難產?”
那人一臉苦悶,回答道:“這,小人也知道的不清楚。舅奶奶使人去問內院兒的婆子吧,我還得趕緊去尋穩婆哩。”
說著,邁步就要走。
杜文秀將他的胳膊抓得緊緊的,忙回頭四處去看。
杜文嬋一邊兒係著扣子一邊兒道:“我跟她去找程娘子,姐姐放心,巧兒妹妹不會有事的。”
聽著她語氣鎮靜,舉止有序,杜文秀才止了慌亂,讓她快去。
杜文嬋點著頭,打從阿洛手中接過點燃的燈籠,便引著範家仆人朝工坊那邊兒去。
叫醒了程娘子,聽說是難產,她忙收拾了東西要過去,又有些擔心地看向床榻上熟睡的女兒,怕她醒了找不見自己。
“你快去,姑奶奶情形似是不好。孩子我幫你看著,早上帶回去給我姨娘看著,你不消擔心的。”
杜文嬋知她心憂什麼,忙寬慰道。
程娘子朝她點了點頭,再無一絲猶豫,背著藥箱便隨範家仆人而去。
遠遠看著範家仆人接過了程娘子的藥箱,兩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杜文嬋這才掩了門,坐在床榻邊陪著小姑娘,徹夜未眠。
範家,產房外。
範太太急得要哭出來。
範家這會子已亂成了一鍋粥,原來先前約好了穩婆前幾日受了傷,竟來不了。
範太太在院子裡哭罵這穩婆害人,為怕範家將預付的定金收回,去問時撒了謊,說定能隨叫隨到。
如今去了才知,腳傷到要車馬去接才能過來。
範太太如何敢把兒媳的性命交到這樣的穩婆手裡,又忙叫家中老仆去城東請另一位名氣大的穩婆去。
怕那邊也有事,差兒子請城西的穩婆,若不是家裡實在離不開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