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寒香水(十六)(2 / 2)

靈江伸出去想去抱他,然而卻僵在了半空,他默默看著鮮血濺到他身上,明明心裡抽疼的快要裂開了,眼裡卻一片清冷。

他就這麼一邊心疼著,一邊冷漠的看著他,心中想到,要是殷成瀾現在就死了呢,他死了,自己會好很多吧,不必日日夜夜擔心著他的毒什麼時候發作,恐懼著解藥到底能不能尋到,不用為他在受任何人的委屈。

可隻是想著這些,他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靈江收回手,薄唇翕動,卻沒說出什麼,轉身走了.

就在又要擦肩而過時,殷成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靈江咳咳咳咳你咳咳咳——”

殷成瀾緊緊攥著他的手,伏在輪椅上劇烈咳嗽,唇瓣殷紅是血,想說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靈江想抽回自己的手,這時,殷成瀾身下的輪椅隨著他的震顫,輪子鬆動,忽然向小山丘下滑去,殷成瀾一時不著,重心一偏,整個人都跟著輪椅栽了下去。

在滑落的一瞬間,殷成瀾反應極快的鬆開了靈江,而後者卻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腳下三兩步一轉,手滑到他肩膀上,用力一拽,將殷成瀾帶進了懷裡。

紅木輪椅則一路滾了下去。

靈江摟著殷成瀾踩到雪麵上,還沒站穩,就皺眉想說話,還沒出口,腳下也跟著一滑,他顯然還沒試過冰天雪地的厲害,腦子一空,就摔到了地上,抱著殷成瀾重蹈輪椅的覆轍,天旋地轉,一路不帶拐彎的滾進了半人高的雪堆裡。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風聲都好像刮不進這雪坑裡,天地之間除了一片雪白之外就隻剩下眼前的這個人。

靈江著地的時候將殷成瀾護在懷裡,有幸當了他的肉墊,來不及感覺自己身上的有沒有撞傷,皺眉先問道:“受傷了嗎?”

殷成瀾從他身上撐起自己,看著靈江關切的目光,再也忍不住了,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我隻是怕……”

靈江的眼睛驟然一縮,沒讓他說完後麵的話,腰下用力一翻,頃刻之間便將殷成瀾壓到了身下,隨即覆身吻住了他。

靈江的吻凶猛又激烈,像一點就著的火星,沒有任何技巧,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一時間爆發出來,悉數招架到殷成瀾身上。

他全憑本能的親吻,又狠又疼的摩擦著殷成瀾的嘴唇,粗暴的撬開他的唇,攪弄著他的舌。

殷成瀾唇瓣上全是血,被靈江含進口中,吮吸舔|舐,恨不得要將他剝皮喝血剜骨挖肉。

男人天生的熱血和凶禽骨子裡的野性在靈江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他一忍再忍,終於忍無可忍,憤怒的將殷成瀾的手按到頭頂,瘋狂的啃噬他,另一隻手一把拽開殷成瀾的腰帶,撕開他的領口,露出大片柔韌的肌膚,然後靈江胡亂扯開自己的衣裳,讓兩具滾燙的胸膛貼到一起。

直到腰帶被解開,陷在這股熱情的親吻裡的殷成瀾才回過神來,眼看事情就要無法控製的發展下去,他連忙按住靈江的肩膀,艱難的躲避身上人的親吻:“靈江,靈江!”

“閉嘴。”靈江頭都顧不上抬,冷冷道。

殷成瀾心裡一陣惶恐,他平生裡極少有這種恐慌的時候,奮力的將手臂橫在自己胸口,擋住不斷吻上來的人,慌忙道:“你、你先彆、嘶,靈江,我咳咳咳咳咳咳——”

這一咳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察覺到他是真的難受,靈江這才意猶未儘的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欲求不滿的冷著臉,幫殷成瀾整了整淩亂的衣裳。

一整才發現,差點就將人脫光了。

等殷成瀾整理好,靈江也穿戴整齊的站到雪坑的另一邊。

他依舊不怎麼說話,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殷成瀾坐在地上扯著自己的腰帶,總覺得這一幕很荒唐,他怎麼險些就被那啥啥了,而且險些把他那啥啥的人,占夠便宜竟然還不高興。

“我……”

靈江忽然道:“你怕解藥找不到,你死了我會更難受?”

殷成瀾無奈的彎了下唇角。

靈江道:“我不是女人,用不著你操心這個。”他走到殷成瀾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靜自製的說:“我想過了,眼下我不該提此事,先找到解藥,什麼事都以後再說吧。”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布包丟到殷成瀾手裡。

殷成瀾接住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差點以為這是他的嫖|資:“……”

靈江說:“送你娘的,你給她吧。”

說完,半跪下來,很不貼心的不再詢問他要什麼姿勢,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跳出了雪坑。

“……”

二人回到雪漠部落時,宴會已經結束很長時間了,殷成瀾沒料到靈江能理智到如此令人發指的地步,任由他三番五次想逗他一下,換來的都是靈江麵無表情的瞥著他。

他們一回來,就察覺有些不對,趕到殷清漪的房前時,看見連按歌正來回踱步張望。

看見他們,連按歌先是一愣:“你們打架了?”

臉上唇上身上都帶著血漬,看著有點慘啊。

從拌嘴升級到了動手,可喜可賀。

靈江無情的抬袖往嘴上一抹,擦掉了。

殷成瀾:“……”

剛剛誰使勁舔他呢。

“出了什麼事?”殷成瀾用帕子也擦了擦身上的血。

連按歌臉色沉重道:“蘇赫首領的信鳥回來了,渾身是血,受了重傷,剛一落地就死了,信鳥身上有人蘸血寫了兩個字。”

——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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