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你一個我都應付不過來。”
“那你騙我什麼了?”
“沒騙你什麼。”
‘真的?’
“真的。”
“你說說?趕緊說啊,你把我好奇心勾起來了。”沈落猝不及防,手指落在他胳膊內窩,撓癢癢。
顧輕延很怕癢,整個人倒在床上。
“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了?”沈落手下不留情,故意繃著臉逼問。
兩人的姿勢,突然很曖昧,女上男下。
顧輕延捉住了她的雙手:“好了,落落。彆鬨了。”
“你騙我什麼了?嗯?老實交代。”
“真要知道?”
“必須知道。”
顧輕延反客為主,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她的唇瓣,擦過他的薄唇。
沈落被他套路了,便想起來,腰肢和後腦勺,卻被禁錮得死死的。
“做完之前沒做過的事,老公就告訴你。不過你可不許生氣。”
“你還和我講條件了?”沈落嘟囔著,嘴唇裡的話,就被他堵了回去。
唇齒相依。
臥室裡沒開燈的,窗戶是開著的。
潔白的窗簾,被微風吹拂著。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照射了進來。
大床咯吱咯吱地響著,仿佛一曲最古老的搖籃曲。
驟雨初歇。
顧輕延抱著被子裡的沈落,去浴室洗了澡,沈落小臉通紅,都不好意思去看他。他真的感覺到,曾經的沈落,未經人事的沈落,又回來了。
熱水,透著花灑,瘋狂地打在他們的身上,臉上,發絲上。
沈落的臉頰上,貼著淩亂的發絲。
她彎腰,揉了揉膝蓋,膝蓋很痛很痛,剛剛太累太累了。
抬眼,她就看到顧輕延肝臟位置,有一處細長的刀口,刀口已經愈合了,但一點也不好看。
沈落伸手,摸著他那處疤痕。
水漬在她手掌瘋狂劃過,她的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
“顧輕延,我的肝臟是你捐的,對不對?”沈落摸著他身上的疤痕,突然看向他的臉。
太巧合了,她需要一個肝臟,他的身上就有了相應位置的疤痕。
“其實你沒出國,是你怕我擔心,我們都在手術室,對不對?”沈落擲地有聲,浴室霧氣挺大,她的眸子也跟著霧蒙蒙的,水汪汪的了。
一定是這樣的,她的直覺告訴她,就是這樣的。如果她需要,顧輕延可以為她付出生命的,一顆肝臟,又算什麼。
顧輕延喉嚨一緊,咽了下口水,幫她拂過臉上淩亂發絲的粗粒手指,頓時僵住。他竟然忘了,他身上還有手術疤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