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裡的野男人,天人永隔。
一股酸楚,無止無儘的,從心頭湧現。
如延綿不絕的海水,瘋狂的往她身上淹沒。
沈落四肢發涼。
眨了眨乾澀的眼眸,像是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一樣。
她本以為,他知道她的身體情況後,會對她好點,會滿足她的願望,放過彼此。
是她想太多了。
以前那麼溫暖的男人,竟然變成這樣了。
她心裡有什麼野男人呢。
從始至終,她喜歡的,在意的,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家,不過是一個少年郎顧輕延而已啊。
沈落張開口,想要辯解點什麼。
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點什麼呢,什麼都不出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們本來就是一對怨偶。
顧輕延見她不說話,隻是睜著眼眸,看著他發呆。
他覺得她沒聽進去他的警告,放在沈落雙肩傷的手掌,越發用力;“你發什麼愣呢?收回你不該有的小心思。乖乖治病,乖乖陪著我。”
沈落隻聽到了他的前半句,忽略了後半句。
心累得難以呼吸。
沈落甩掉他按著自己肩膀的手掌:“那我們就看,誰耗得過誰了。”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作精一個!”顧輕延瞪著她。
說完,他便轉身,摔門而去。
病房的門,被摔得很響,很響。
沈落的身體,嚇得渾身一顫。
她此時此刻,隻有一個想法,臨死前,離婚。
這樣她就能去見爸媽了,爸媽希望她離婚,她會照做。
顧輕延走出病房外,一股怒氣無處發泄。
一拳就砸在了牆壁上。
原本包紮好的手掌,鮮血瞬間滲透紗布。
疼痛瞬間襲來,他感覺不到疼了。
女護士從他麵前走過,看到鮮血順著他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滴落。
“呀,你瘋了嗎?你的手掌被砍刀傷了骨頭,都沒長好的呀。快來,快來,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女護士驚呼道。
顧輕延正在包紮,劉特助就買了飯過來,看到顧輕延手上的傷,眉頭一擰:“顧總,您怎麼又受傷了?”
顧輕延掃了眼他手裡提的外賣,冷聲道:“把飯送去給夫人吃。”
“是,顧總。”劉特助抿唇。
劉特助推開病房門,把大袋小袋的外賣,放在沈落麵前,又把餐具拿出來,放在她麵前:“夫人,這都是您最喜歡吃的,都是顧總讓我去買的。您趁熱吃。”
沈落看都沒看一眼:“拿走。”
“夫人,您和顧總又吵架了嗎?其實顧總是很疼您的,顧總這次去A市,為的就是……”劉特助下意識地替顧輕延說話,他想告訴她,顧輕延這次去A市,為的就是給沈落治病。
他希望沈落能體諒顧輕延,不要再鬨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