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許!阿許!你瞧!!!好神奇啊,我頭發豎起來了!”
言如許轉頭,隻見莊鳶的頭發活像個受了激的刺蝟,紛紛朝四周立起來。
“還有馬兒的鬃毛也豎起來了!”莊鳶驚奇道:“小唐,小唐你的頭發也豎起來了。”
言如許大驚,她大喊道:“逢渠上馬!大家趕快上馬!阿鳶上車!!!是雷暴!要有雷暴了!快走!!!”
雷暴?!!!
眾人聞言不消多想,立馬上車,莊鳶還在愣神,一把被言如許拉上了馬車。
“快走!!!”陸逢渠在馬上吼道:“把鞭子揚起來!速度提到最快!行李來不及收拾的都不要了!快走!!!”
“駕!!!”
群馬嘶鳴,疾蹄飛奔。
就在使團啟程片刻過後,天色已經沒有絲毫光亮可言。
烏雲遮日,如墨罩頂,不消多時,雷聲轟隆大作,閃電霹靂將蒼穹裂開,裹挾著恐怖的光輝和響聲一道又一道打在沙丘之上。
突然!有一道閃電劈在言如許和莊鳶的馬車之後,雖未打到車身,但炸裂的響聲、突入其來的鬼魅般的光影將莊鳶嚇得撲到了言如許懷裡。
“阿許,我害怕。怎麼辦,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嗚嗚嗚怎麼辦?”
言如許一手拍打著莊鳶的脊背,一手摟著瑟瑟發抖的彆枝。
其實她也害怕極了,她的手腳已經涼到了極點,聲音也是顫抖的,可她依舊安撫著她們:“沒事的,我們一定能逃出去。”
幾人仍恐懼著,隻聽車外一個小廝喊道:“小侯爺!龍卷風!身後數十裡之外!有龍卷風!!!”
莊鳶驚懼更甚,隻能閉上眼睛流著淚,將自己從小到大認識的所有菩薩佛陀都念叨一遍。
陸逢渠的聲音在雷鳴電閃中依舊清晰可聞:“隊尾諸將,注意龍卷風速度及風向,每半盞茶時間向前報備龍卷風動向!!!”
“得令!!!”
“報!西南五十裡!!!”
“報!正南四十裡!!!”
“報!西南三十五裡!!!”
一聲聲報備在言如許耳邊回響。
極致的恐懼之後,言如許的內心迎來一種怪異的平靜。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可平靜之後,又是深切的不甘。
難道她這一生就要葬送在這裡了嗎?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她真正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如果重生隻能到這裡,那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不甘心……我不甘心……
“報!西南三十裡!!!”
“報!正南二十裡!!!”
……
雷電傍身,狂風追擊,哪怕久經沙場的陸逢渠,額間也出了冷汗。
“諸將聽令!將身邊所有沒有木鞘包袱收容的鐵器都扔了!!!快!!!”
言如許在車中,因為陸逢渠的這句命令,神誌終於脫離了情緒,恢複了清明。
扔掉裸/露的鐵器是對的,一是鐵器本就容易引雷,扔掉能避免一部分危險;二是可以減輕輜重,加快使團的速度。言如許不禁對陸逢渠有些佩服了,到底是屍山血海裡來去的將軍,這樣危急的情況下,他竟還能做這樣清醒的決定。
又是一炷香。
身後的侍從終於傳來喜悅的吼聲:“小侯爺!龍卷風轉向了!轉向了!往西邊去了!”
狂風雖走,雷鳴仍在。
又過足足半個時辰,電閃變得不那麼頻繁,雷聲也小了很多,漸漸地,它們終於被使團甩開,銷聲匿跡。
言如許覺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