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神色各異地望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子,角落裡的慕容媞指甲攥在掌心,恨不得掐出血來。
宴席散去,陸逢渠被陛下留在宮中,應當是使團之事還有些彆的聖意要叮囑。
言如許費儘心思贏雀牌、跟陛下談條件,幾番折騰下來,身心都疲憊極了,滿背滿懷都出著虛汗。
賢妃娘娘看出她心有餘悸,十分體恤她,特地讓秋女官送了她幾步。
走出飛鴻殿,言如許拜彆秋女官之後,這個人都泄了氣,鬆鬆垮垮走在宮/道上。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肝膽當時就顫了顫,猛一回頭,發現是誠王。
她戰戰兢兢給魏展行禮:“王爺。您嚇了臣女一跳。”
不知道為什麼,言如許總覺得魏展眼裡有怒氣,怒氣還不小。
她今天沒得罪他啊……
魏展見言如許還有興致發呆,怒意更甚:“言如許,你今日風頭很勁,聰明絕頂啊。”
言如許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他同魏展第三次見麵,也是魏展第三次為難她。
她不知道她究竟哪裡礙了他的事,若放在平日,她尚有心力與他周旋一番,可今天她實在是累了,便破罐子破摔:“王爺,您有話但說無妨,不必這般夾槍帶棒。”
魏展讓她氣得冷笑:“當眾向陛下發難,你是不是自覺勇猛極了。你可曾想過,事若不成,你有殺身之禍,還會連累力薦你加入使團的逢渠。事若成了,日後官員子弟人人效仿你,自作聰明好大喜功,你可……”
“王爺。”言如許打斷了魏展:“方才臣女所言,錯了嗎?”
“什麼……”魏展因言如許臉上的倔強而恍惚片刻。
“既然沒錯,王爺又何必又這般刁難臣女呢?”言如許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天色已晚,臣女累了,告辭。”
言如許轉身要走,卻被一隻手拽住手腕強拉回來,力道之大加之身體慣性,言如許差點跌入魏展懷裡。
“你放肆!”魏展垂首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低聲嗬道。
言如許亦抬頭看魏展,他的臉渡了寒霜一般,冷極了。
言如許其實已然生了懼意,但懼意之外,更多的是委屈和不服,她強撐著胸中一口氣:“臣女放肆,何止今天,王爺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魏展沒有放手,他的眼中也因憤怒和迫切而燃起火光:“早晚有一天,你會因你的放肆付出代價。”
言如許眼角噙著淚,雙唇卻彎起了笑的弧度:“求仁得仁,不勞王爺費心。”
“你……!”
魏展看著言如許凝著水汽的雙眸,他活了半生,頭回覺得他拿一個人如此沒有辦法。
半晌,他頹然放開了言如許。一朝沒了束縛,言如許本能地揉著自己被他鉗製疼了的腕子。
最終魏展從腰間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