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尾惡心地直後退,拽得鎖鏈“嘩啦”作響,眼見避無可避,直接張嘴咬爛了晉楚的手掌。
鮮血從掌心蜿蜒而下,晉楚沒有抽離,隻是垂眸柔聲道:“性子真是一點沒變啊,白尾。”
銀尾怔愣,齒間的力道頃刻鬆了,會這麼叫他的隻有一個人,“你,你是,你想起來了?”
“是啊,”晉楚用袖口抹掉手上的血跡。
“對不起,”銀尾見狀,第一反應就是道歉,“我剛才不知道是你。”
“我才要說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因為過度掙紮,銀尾的手腕已經被鐐銬磨爛了血肉,為轉移銀尾的注意力,晉楚開玩笑道,“也不知道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看著晉楚輕柔的動作,聽著那缺乏幽默感的安慰,銀尾知道晉楚是擔心自己,解釋道:“我不疼,是岐黃太怕疼了,所以我出來替他遭一會兒。”
晉楚撫過傷口,一聲不吭。
未免意外不曾靠近的眾人有些疑惑,方才野性難馴的青年忽然就乖巧了,他們聽不見對話,隻能看見青年的變化。
“不過,”晉楚話鋒一轉,“大黃改成了岐黃,白尾改成了銀尾,你倆誰改的?”
銀尾不知從何辯起,因為是他改的。
“怎麼,不喜歡我原本取的名字?”晉楚危險地眯起雙眼。
銀尾嘴角抽搐,“那個,我換岐黃出來。”
逃也似的,都不待晉楚阻止。
銀白被快速染上了落日餘暉的色彩。
未免再生誤會,那雙湛藍眼眸完全睜開時,晉楚就叫道:“大黃。”
岐黃眼眶一濕,從喉嚨深處發出嗚咽聲,因為沒有鎖鏈的束縛,高大的人影霎時變化。
麵龐俊美的青年消失,一隻皮毛金黃、白麵白肚,尾巴尖尖沾染著雪色的小狗站在了青年原本的位置,從病號服的領口鑽出。
岐黃尾巴晃得都快成起飛風扇了,晉楚忍不住摸著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黃狗白麵金不換”,這是她進入要塞要找的寶貝啊。
“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麼?”在一旁看了許久的尹榮,終於忍不住站出來發問,他到現在也不明白“拾肆”要做什麼。
“看了這個還不明白嗎?”晉楚抱起岐黃,眼睛一眨,便落下一滴眼淚,而不明事理的小狗隻知道窩在主人懷裡哼唧,“我欺上瞞下、背信棄義,這麼多年來為組織兢兢業業、吃苦耐勞,不說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如今卻要被卸磨殺驢。”
眾人麵麵相覷,尹榮一臉懵逼。
“我來自啟元曆20年的塞恩王朝,是個科技領先此地至少三個紀元的時代,隸屬於鷹派領袖埃斯玻森麾下。”
“作為伊甸園的研發者之一,和孟餘夢王漸鴻程超興魏箏等一同臥底要塞,臥底的人員名錄和我所知的信息都放在我辦公桌的抽屜裡。”
“我們以殺死感染者獲取屍體內部的粉色晶石為首要任務。”
晉楚背後,房間的變色感光玻璃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變為可視狀態,深不見底的坑穀既是連接最下層垃圾場的通道,也是處理“無用垃圾”的地方。
她在說什麼?她在乾什麼??
尹榮在心底瘋狂呐喊。
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屍山屍海上,還有一息尚存的人在艱難地向上攀爬,正中凹陷的漩渦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