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為次揉著手腕,繼續道:“你們隻知道許為次一家沒有被沈彧的‘探查’發現,卻不知道緣由。”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拾肆厲聲,“那又如何?”
“因為對方覺醒了三個異能,其中一個便是‘加護’,因所有者珍視的情感,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加注在了家人身上,所以不論是潘幼柏還是潘以凝,亦或是他自己,在感染後都未被‘探查’發現。”
“而我現在不會被你拉入‘夢魘’,也是‘加護’的作用。”
許為次的“加護”對他人施展的非物理無實體異能有一定的屏蔽作用,但是諸如火焰等元素攻擊或是實體刀劍等都沒有防護效果。
“你說‘他’?”拾肆眯眼,“看來你確實恢複記憶了。”
“這還給多謝你。”
“許為次”的麵龐如融化的滴蠟,逐漸化作無麵,身形連同服飾都發生改變,從剪影能看出獨屬於女性的曲線,身量意外的嬌小。
烏黑柔順的長發垂至膝上幾寸,稚嫩的臉龐看起來還未成年。
“你比我預料中的要看起來……”拾肆不知如何組織語言,女孩既年輕又瘦小,渾身上下都透著病弱感,但那雙深邃純黑的眼睛中蘊含的冷感和平淡,讓拾肆能夠將副本裡那個殺伐果斷身影與之重疊。
“我一直在想,防止想起可以設置‘關鍵詞’,那麼記憶恢複是否也有‘密鑰’,驗證的時機來得很快,”恢複原貌後,雖然語調依舊平緩沒有波動,但就是比之前聽起來溫柔很多,“在你承認身份後,塵封的記憶破開了缺口。”
“所以你早知道要塞裡有‘猶大’,隻是沒有鎖定具體的人,對我們如此了解,我卻對你的長相毫無印象。”
除非對方從一開始接觸他們的時候,就沒有用過自己本來的樣貌,正常人會在覺醒後就一直偽裝著嗎?
當初陬月向她傳遞的信息很簡單:許為次曾被潘幼柏殺害,明確死亡,如今再次出現,疑似“死而複生”。
訊息中並沒有關於許為次可能係他人偽裝的內容。
“你到底是誰?”
角落裡的陰影如火苗跳躍,女孩極自然的視線移轉卻讓拾肆寒芒倒立,強烈的第六感叫囂著拾肆從原地離開,隻一瞬間的猶疑,胸口處便傳來劇痛,伴隨著“叮叮當當”的空靈脆響。
艱難地低下頭,一把冰棱從心臟位置貫穿。
裴邵靜立其後,鬼魅般地現身。
冰棱被拔出,拾肆身形搖晃,鮮血如緞帶般散落一地,模糊的視線裡,拾肆看見女孩將掌心罩在了自己的額上。
霎時,從前額湧出像走馬燈又像是膠卷的記憶,圍繞在拾肆周身。
看著上麵的點點滴滴,有快樂有生氣,拾肆看見自己繼最初的抵觸,與這邊的人接觸後需要瘋狂地洗手、嘔吐。
到後來,居然有某些時候會以坐在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而感到真實幸福。甚至於,對某個人產生了好感。
那一刻她是惶恐又愧疚的,像是背叛了家鄉和枉死的人。
從出生起接受的教育和到達這邊後看到的現實之間的矛盾讓拾肆疲憊、迷茫。
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