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離開後可以去找母親,找蕭瑟,但商酌言又能找誰呢?
他好像被困在了那個房間,沒有人帶他出來。
蕭染不是不能去嘗試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做這個帶他出來的人,帶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她很有可能會成為被關在籠子中的那個人,讓彼此越來越好的才是一段健康的關係,蕭染好像沒那麼偉大為了一段感情犧牲自我。
如果說因為蕭染的不肯回頭說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商酌言,蕭染也並不否認,她好像的確更愛自己。
母親的經曆擺在那裡,她沒辦法不在愛一個人之前好好的愛自己,她絕不可能為了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愛,連自己都不要。這樣畸形的關係也勢必不可能維持多久。
蕭染受了驚嚇,但她卻仍舊感謝商酌言。
沒有人比蕭染更清楚的知道,他其實有足夠的能力,足夠的理由把自己留下來,他甚至可以騙自己在一起,然後再一點點地馴服自己,但商酌言沒有這麼做,他選擇揭開自己最為陰暗的一麵給蕭染看,最後讓她離開。
商酌言比蕭染以為的還要喜歡自己。
隻是蕭染無法回應這樣的占有欲。
她沒辦法不愛自己。
不知又過了多久,蕭染才算是重新活了過來,她在寒風中自長椅上起了身,最後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樓層,緩緩地一步步地朝遠處走去。
她想,自己和商酌言之間,這一次是真的到此為止了吧。
既然和商酌言已經沒了關係,這座莊園蕭染也不可能再住下去,那太不合適,可今天太晚,她沒有時間再去找房子,也不想半夜三更地折騰母親,讓她擔心自己,所以蕭染還是回到了莊園。
已經夜深了,母親卻還沒有睡,她難得下了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不知在想什麼,連自己進來都未曾發覺,直到蕭染走近了,楊雅君才如夢初醒地回頭,詫異的看著蕭染:
“回來了?”
“嗯。”蕭染將自己的情緒遮掩得很好,在母親身邊坐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我姐呢?”
楊雅君聞言卻並沒有回答蕭染的問題,視線在她臉上來來回回地看著,就在蕭染出聲想要問她看什麼的時候,楊雅君卻輕聲問她:
“發生什麼了?怎麼不開心?”
蕭染本就酸澀的心像是被人捏了一下,以至於臉上的表情都快要維持不住,不應該讓母親擔心,所以現在她應該搖搖頭說沒事,可開口的那一瞬間蕭染聽到了很輕的一道開門聲,以及輪椅滾動的聲音。
很短暫,幾乎察覺不到。
但就是這個意外,讓蕭染到嘴邊的話莫名其妙地繞了一圈,換成了另一句,她說:
“媽,我如果突然結婚,你會覺得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