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怪你。”蕭染說:“是我這邊一直有事沒有做到承諾的,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有些不開心。”
商酌言看著蕭染沒有說話,目光卻很重,像是在思考什麼讓他為難的問題。
蕭染手機又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還是母親,剛想回屋去接聽一下告知母親自己這邊有事的時候,商酌言卻突然開口了,他問蕭染:“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姐姐其實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麼良善?”
這句話成功叫停了蕭染準備離開的腳步。
手機的鈴聲似乎在這一刻變成了近乎詭異的背景音樂,在蕭染和商酌言之間來回穿梭,直到鈴聲停止,蕭染才問了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商酌言從輪椅上起身,邁步走向蕭染,蕭染瞬間蹙眉想製止他這樣的行徑,可商酌言卻不管不顧的直接走到她的麵前:“在蕭家那樣一個環境中,你覺得蕭瑟到底有多少的幾率能以一個殘廢的身份一直讀書讀到現在,就算她是個殘廢對於蕭成功來說沒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好了,可是沒有大的價值還有小的,蕭成功不養廢人,哪怕是個殘廢他也會讓其發揮最大的利用價值。”
“商場這個圈子這麼臟,總有幾個變態不想玩正常人,可蕭瑟呢?非但沒有遭受這些,反而一直讀到現在,還成了研究生。”
商酌言嗤笑一聲:“蕭染,是因為她是你的姐姐,所以你從來沒考慮到這一方麵,還是說,你真當蕭成功還有良善的一麵呢。”
蕭染很想反駁商酌言,反駁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無稽之談,蕭瑟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口中的模樣,可是反駁的話都到了嘴邊,蕭染才意識到自己到最後也隻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竟然找不到反駁的點。
許久之後,蕭染才從商酌言的言語中找到些許的漏洞,她看著商酌言,問她:“自保也是心機嗎?”
“當然不是。”商酌言說:“可我不覺得她對你也沒有用心機。”
“沒有。”蕭染確定地說:“她沒有這麼對我。”
“是嗎?”商酌言卻並不打算放過蕭染,勢必在今天要讓她麵對現實:“你有沒有想過,江鶴眠是怎麼在連你都不知道在哪裡的情況下精準找到你母親所在的療養院的?”
“你對蕭成功和程立秋都還有用,他們不可能會說,蕭詩情大概也很想看你被他們操控而無法反抗的模樣,不到萬不得已應該不會走上這一步棋,而唯一能夠知道江鶴眠和療養院兩個消息的人,在蕭家隻剩下一個蕭瑟,不是嗎?”
商酌言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有讓這個空間變得更冷的魔力,蕭染已經覺得後背發涼,她忍不住的想要往後退,但商酌言步步緊逼,讓她的後退變得尤其可笑。
“你那麼聰明。”商酌言看進她的眼睛裡去,企圖逼出她最為真實的情緒:“怎麼會不知道一定是有人主動聯係了江鶴眠,你也一定將蕭家人都猜測了一遍,既然他們都不可能,那麼剩下的這個不管多不可能都應該是正確答案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