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也沒指望能騙得了蕭染,她太聰明了,聰明的能看透太多事情,但商酌言也無所謂被她看透,他說這些也隻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一個他即便喜歡,也不準備和蕭染有什麼發展的態度。
蕭染明顯接收到了他的意思,並沒有再將話說得更明白。
但是也並沒有離開,商酌言的視線落在蕭染手背上的傷口,看著那處層次分明的血跡,輕聲開口:“你呢?你喜歡我嗎?”
蕭染比商酌言坦然多了,說:“喜歡。”
沒什麼意外,如果蕭染不喜歡,隻是確定自己喜歡她的話,依著她的性子怕是會將漸漸疏離,甚至還會幫著他把這份感情隱藏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直白的,沒有任何退路的讓兩個人的關係變成這樣。
不過,這才是蕭染不是嗎?那個敢說敢做,從來都是坦坦蕩蕩的蕭染。
商酌言輕笑了聲,蕭染卻看出那並不是什麼欣喜的笑意,自己的坦然的表白對方卻並不欣喜,失落是肯定有的,因此彼此喜歡,但戳破之後卻沒有得到一個所謂的圓滿,沒有辦法不失落。
但也還好。因為從說出口的第一時間她就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商酌言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如果想得到一件東西,達成一個目的,會無所不用其極,不會想太多,他喜歡卻不說出口的,想要卻不付諸於行動的,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都已經是他決定不要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商酌言伸手抓住了蕭染的手腕,輕輕扯了一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沒有立刻說什麼,輕輕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處,將她弄得亂七八糟的紗布小心翼翼地解下來:
“確定不是吊橋效應嗎?”
他到現在都以為自己是因為他到榕城這件事才喜歡上他的。
人之常情。
“你也知道那天晚上在酒店,你自己有多過分,我醒來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被你搞出了什麼後遺症。”蕭染看著他手上的動作,聲音很輕:“因為即便我渾身疼痛,滿身痕跡,狼狽不堪,可是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你還好嗎?你恢複理智了嗎?是什麼造成你的失控?”
“我當時以為既然結束了,這些問題都不重要,所以沒有讓自己想下去,但現在想來,一切都早有端倪。”蕭染說:“我不是可能會原諒傷害我的人,相反的,想睚眥必報,但對你,我一開始是怕,後來是擔心這段關係永遠沒有儘頭,我沒從你身上得到過什麼,但卻自始至終沒有想過傷害你。”
蕭染終於看向他的臉,輕聲問他:“這還是吊橋效應嗎?”
商酌言沒說話,用消毒棉球輕輕地將手背上的血跡拭去,就在蕭染以為商酌言不會再和自己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卻輕聲開了口,說:
“蕭染,我還是那句話,彆為難自己。”
“我努力。”蕭染笑了笑:“我向來對自己很好的,我隻是想讓你知道而已,沒彆的什麼想法。”
商酌言看了她一眼,眼眸深邃的蕭染無法解讀裡麵到底蘊含了什麼,他也沒有給蕭染太多的時間,蕭染尚未看得真切,他就已經收回了目光,動作利索地將傷口包紮好:
“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唐佳還在辦公室裡等你,不用在這裡陪我。”
蕭染沒有堅持,她也知道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根本也不適合待在一起,直接點了頭:“那我去找唐佳,你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