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走過,商酌言除了偶爾接一通來自陳凡的電話之外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他住在江鶴眠的房子裡,卻像是來度假的,整個人都閒適到了極致。
蕭染一開始還跟著著急,畢竟商酌言要賭的是他的小拇指,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都會讓她膽戰心驚。可慢慢地看到他這麼篤定,蕭染也被潛移默化的被影響了一些,就好像他們本不會輸,也不可能輸。
江鶴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商酌言的那一句話而遭受了重創,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這是之前從未出現過的事情,但蕭染沒覺得輕鬆。
敵人這種生物,尤其是像江鶴眠這樣的敵人,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會覺得安全,一旦離開,還是長時間不見,誰又能保證他不會使新的壞呢?
可蕭染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她和商酌言被關在這裡,除了一部隻能打進來的電話之外無法和外界取得任何聯係,她能做的隻有等,等到商酌言帶來好消息,又或者江鶴眠哪一天突然地發瘋。
隻是第六天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的時候,蕭染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對商酌言說:
“你走吧。”
蕭染說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正在午後臥室的飄窗上盤腿而坐地下五子棋,蕭染遲遲不下,商酌言便提醒了她一句,卻不想等來的是這麼一句話。
商酌言笑了起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換位思考呢?”蕭染說:“如果是我為你要斷一根手指,你能不急嗎?”
商酌言不可能做這個換位,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把蕭染放置在那麼危險的一個位置上,稍微一想就感覺到失控了,他笑著搖了搖頭說:
“不會。”
“不會什麼?”
“我不會讓你為我斷一根手指。”商酌言說:“也不用你為我做任何事情,你好好的。”
蕭染覺得他這個說法太過理想化,就像自己也從未想過讓商酌言為自己做什麼犧牲一樣,犧牲本身就是一件沒有預警,沒有邏輯和道理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就是發生了,誰也阻止不了。
可蕭染沒有這麼說,她意識到商酌言不會喜歡這個說法。
五子棋沒有繼續下,商酌言藏起來的手機上來了電話,蕭染看商酌言接起,從他的眉眼間瞧不出什麼喜怒和擔憂,言語上就更沒什麼漏洞了,不管對方說了什麼,他都是簡短的應一聲,連長一點的話也不多說,蕭染窺探不了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
蕭染有些沮喪地將目光落在了窗外的景色,雖然這麼想多少有些不識好歹,但蕭染就是有一種被商酌言排除在外的感受,他什麼都瞞著自己不讓自己知道。
或許是在為自己好,但蕭染也擔心他,這種對方什麼都不讓知道的擔心最磨人。
商酌言不知什麼時候掛了電話,蕭染卻依舊沒有回神,她臉上的情緒太明顯了,沒有絲毫的遮掩,商酌言瞧了她幾秒輕笑了聲,說:
“不開心了?”
蕭染因為這句話而回過神來,看著商酌言搖搖頭:“沒有。”
“不是不告訴你,是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不讓你跟著提心吊膽,沒想瞞著你。”商酌言笑笑:“我說一周之內讓江鶴眠把你我放走,也不是開玩笑。”
“這很難。”蕭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