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看到時間的時候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房間不是蕭瑟的那一間,直到想到商酌言的那一句‘天亮前讓你回去’。
真好,天亮前讓你回去,但沒說是哪個天亮是吧?跟自己玩文字遊戲了是吧?
做完做得太狠,即便睡了快十二個小時但蕭染渾身的酸疼還是沒有任何的緩解,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幾乎沒有任何耽擱地就從床上起了身,不知是酸疼還是睡太久沒力氣,她剛站起來就一陣腳軟,險些沒有倒下去。
好不容易下了床站起來,房門也被推開了,商酌言走進來,見她笑了笑:“你再不醒,我可要送你去醫院了。”
原本是要生氣的,要質問他的問題就很多,但看到眼前這張臉蕭染最先想到的竟然是昨晚她坐在床邊為自己輕輕捏腿的模樣,以及兩個人昨晚在昏黃的燈光下談心的事,想到那些柔軟的事情,要質問的語氣也自然沒了那麼強硬,開口是蕭染自己也沒想到的平靜:
“怎麼不叫我?”
商酌言似是也沒料到她是這個態度,笑了笑:“看你睡得熟就沒喊你。不生氣?”
“生氣能回到天亮之前嗎?”蕭染懊惱地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是我的問題,不該信你,我也不該睡的。”
商酌言原本已經帶好的麵具因為這句話而有了些被摘下的痕跡,但很快又被他按了回去,對於昨天晚上的事兒他甚至提也不想提,但他不提,蕭染卻問了句:“你睡了嗎?”
“嗯?”商酌言有些沒明白她這個問題。
蕭染有幾秒沒說話,其實她說是自己的問題是真的沒有為商酌言說話的意思,因為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是有些意識的,或許是心裡有事兒,在腦子裡安裝了一個鬨鈴,臨近五點的時候她睜開過眼睛,那時候商酌言還沒有出門,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蕭染應該要喊他的,也應該要起床回到蕭瑟那裡去的,但她太困了,以至於什麼都沒想起來,最後跟定了鬨鐘按下暫停之後跟自己約定再睡五分鐘結果醒來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的每個人一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就是現在了,所以她的確沒什麼道理去怪商酌言。
隻是那個時候商酌言都還沒有睡,是一晚上沒睡嗎?蕭染又想起了昨晚兩個人的談話,他又是為什麼心情不好?因為那條狗?那那個少年呢?
蕭染還沒有理清自己心裡的想法,商酌言卻突然湊近她問了句:“問這個做什麼?關心我嗎?”
不管是他的表情還是語調都太曖昧了,幾乎是瞬間就讓蕭染從昨晚的那種氛圍中抽身了,看著商酌言的視線也冷冷淡淡,還帶了一點審視,就像是在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奇葩物種,居然還能這樣切換自如。
她實在好奇,於是沒忍住:
“六叔,你是人格分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