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裡帶了一些不耐,但並不嚴重,可如果蕭染繼續拒絕他,可能會讓這點不耐發展成燎原之勢,蕭染還想睡個好覺,不想招惹誰,乖乖停下了腳步。
商酌言沒立刻說話,他就站在原處看著蕭染的背影慢條斯理地抽完了手中的煙,扔在腳下抬腳撚滅的同時問蕭染:“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最近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蕭染:“……不敢。”
“你看。”商酌言說:“你又在陰陽怪氣。”
蕭染無奈地歎出一口氣,轉過身看他,儘可能的平複了自己的情緒,甚至讓自己帶了點笑看著他:“六叔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回去睡了。”
“笑得比哭還難看。”
再好的脾氣也到了極限了,再知道這人有多危險也快要繃不住了,但商酌言似乎也沒有再惹怒蕭染的意思,問了句:
“你姐是怎麼知道我和你的事兒的?你告訴的?”
這個問題早過去了,蕭染不知道他為什麼又轉過頭問這個,但不管為什麼,蕭染都不可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他,隻說:“那天在彆墅門口,她看出來了。”
商酌言看起來並不相信,陰陽怪氣了一句:“眼神這麼好呢。”
蕭染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沒脾氣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那麼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他,商酌言似乎也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趣,說出了讓她過來的真實目的:
“跟我進去。”
進去做什麼,蕭染用腳指頭都猜得到,做了這麼多次了,再來幾次也沒什麼差彆,可蕭瑟就在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裡,自己還是從她身邊跑出來的,這讓蕭染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心安理得。
蕭瑟和自己坦白聊過那一次之後,蕭染就儘量避免和商酌言再發生什麼了,她知道總有一天會躲不過去,隻要商酌言沒對自己失去興趣就總會有再發生的一天,她自己大概也會無力抗拒。
但不應該是蕭瑟也在場的時候。
蕭染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六叔……”蕭染軟了聲音,想說什麼,但商酌言沒給她這個機會,開口說:“進去解除婚約的事情我在一個月之內給你解決。”
夜色很濃,濃的蕭染和商酌言即便站在這麼近的距離都無法知道彼此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蕭染沒說話,商酌言也沒說話,似是篤定蕭染會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夜風有些涼,蕭染洗過的發絲被吹動在臉側她覺得有些癢,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攏一下頭發,卻有人先一步伸手替她這麼做了,或許是夜太深,月色太好了,蕭染竟然在商酌言看著自己的眼眸中瞧出了一絲溫柔。
在這個瞬間她想起了商酌言很多溫柔的時刻,瞧出自己生病的時候,從陳總的車裡救下自己的時候,告訴自己不管什麼事情都有他托著的時候,這些話未必他會真的做到,但在當下的那一刻,蕭染是真的感覺到了一絲力量和暖意的。
“天亮前讓你回去。”商酌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手指也滑到了蕭染的下巴處,將她整張臉都微微抬起。
蕭染看著他,沒有抗拒,於是商酌言笑了笑,俯身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