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像是沒聽到商酌言的話,一直沉默著,商酌言也沒在意,等電梯到了地庫,兩個人上了車一起離開了醫院。
蕭染知道商酌言見她是要做什麼,左右不過是床上那點事兒,但她以為商酌言會帶自己去酒店,又或者他的家,但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熟悉到最後停在了她剛剛才離開不久的彆墅。
不好的預感在心裡萌芽,蕭染竭力保持冷靜:
“能換個地方嗎?”
這一次換商酌言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先她一步下了車,他的姿態已經擺得很明顯了,他不會換地方,也一定會在這裡要了她。
商酌言沒有催促蕭染,他甚至站在彆墅門口還接了一個電話,他淡然自若地掌控全局,他知道故事的一切走向。
蕭染坐在車裡許久沒有動作,其實她也覺得自己的抗拒有些沒必要,兩個人之間親密的事情已經做過很多次,蕭染從最初的抗拒漸漸地都快要麻木,一次和多次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區彆,但麻木是一回事,在哪裡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蕭染和商祺沒感情,但此時身處的畢竟是商祺和自己訂婚的房子,是白金玉和商元傑買的,他們隨時都會過來,就像幾個小時之前白金玉強勢地過來讓自己去醫院一樣。
如果再來一次,被他們發現商酌言在這裡,並且和自己發生了關係,蕭染覺得隻會讓眼前混亂的局麵更難堪。
隻是她的意願哪有什麼人在乎,從來都是被推著往前走,被動做出選擇。
蕭染下了車,開關門的聲音讓商酌言抬眸看了過來,他依舊沒什麼情緒,但蕭染就是有一種被死神追著的錯覺。
她邁步走向門口,從商酌言麵前走過的時候他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句:“先這樣。”
商酌言掛了電話,蕭染在門前準備開門,手就是在這個時候從身後伸過來的,握住了她微微發抖的指尖,將食指放在了指紋驗證處,隨著‘叮’的一聲商酌言的聲音也響在耳後,說:
“門開了。”
蕭染當然知道門開了,她也知道走進去之後會發生怎樣的事情,改變不了的,於是也隻能接受,隻是當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輕歎一口氣準備邁開腳步走進去的時候,卻有人自身後喊她的名字:
“蕭染。”
毫不誇張,蕭染感覺這一刻自己身上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以至於她也分辨不清這道聲音自己是否熟悉,她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一個她和商酌言之間的關係很可能隱瞞不住的念頭。
縱然說他們現在並不是曖昧的姿態,可一個未婚夫的叔叔來送自己回家,還站在了家門口這樣的情況本身已經足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蕭染稍稍反應過來的時候心裡已經閃過了很多應對之策,但沒有一條能讓自己毫無嫌疑的全身而退,她還在思緒煩亂,身旁的商酌言倒是饒有興趣的出了聲,很輕微的一個氣音:
“咦?”
蕭染下意識的看向他,昏黃的路燈映照在他的眼底,配合著他類似驚喜的表情顯得熠熠生輝,蕭染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懸著的心也隨之緩緩落回了原處。
“姐。”蕭染有種劫後餘生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