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修長的手指撫上了脖子,看向薑冉的目光晦暗不明。
隨著沈逸的動作,周圍的鐵鏈颯颯作響,回蕩在宮殿中,顯得十分詭異。
若是換做旁人,怕是已經被這壓抑的氣氛嚇破膽,但薑冉卻暗暗的鬆了口氣。
與沈逸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琢磨透了沈逸的脾氣,知道他真正生氣的模樣。
如今沈逸雖沉著一張臉,但身上卻不見任何殺意。
這便證明,他並未生氣。
“這次不是故意的,我這有一瓶玉肌膏,我替師兄塗一塗,還望師兄不要生我的氣可好?”
合歡宗的弟子向來注重容貌,無論是臉上還是身上,都不能留下任何疤痕。
據說在幾百年前,合歡宗的一位長老,製成了一種玉肌膏,塗抹在身上不僅能去除疤痕,還能令肌膚變的細致白皙。
從那之後,凡是合歡宗的弟子都會備上一些玉肌膏,即便沒有受傷,每日也要塗抹一番。
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作為合歡宗的弟子,儲物袋中自然也放著玉肌膏。
沒等沈逸開口,薑冉便拿出玉肌膏,挖出一些塗在他的脖子上。
指腹在沈逸的喉結上輕輕摩擦,帶起了些許癢意。
沈逸盯著薑冉,眸子中多了幾分打量。
每次這小傻子觸碰到他,都會讓他產生一股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十分陌生,卻又並不討厭。
薑冉被沈逸盯的心裡發毛,將藥膏抹勻後,便收回了手指。
誰知指尖剛移開,又被沈逸抓了回去,重新按在他的喉結上。
“師兄?”
薑冉有些不解,又看了一眼沈逸的脖子,發現藥膏已經抹勻,她微微用力,想要將手收回去,卻發現根本抽不動。
沈逸沒有回應薑冉,抓著她的手指,移開後又重新按在脖子上。
奇怪的舉動讓薑冉尤為不解,看向沈逸的目光也漸漸變的疑惑。
來回幾次後,沈逸瞥了她一眼,才將她的手鬆開。
轉身回到軟榻上,又對著薑冉勾了勾手指。
薑冉下意識的上前兩步,卻又想到方才謝知夏送來的床榻,猛的停下腳步,麵上也閃過一絲糾結。
“師兄,今晚不變兔子了可好?我想睡新得來的床榻。”
薑冉目光灼灼的看向沈逸,一雙眸子中透露出的滿是渴望。
“好。”今晚的沈逸格外好說話。
“多謝師兄!”
薑冉欣喜若狂,立馬下了台階快步朝床榻的位置走去。
來到床榻前,她先是繞著床榻轉了一周,一會摸摸四周的帷幔,一會又摸摸床柱上的雕花,一副稀罕的模樣。
最後才脫下鞋襪,小心翼翼的上了床塌。
謝知夏說的果然不錯,由地炎玉製成的床榻,確實冬暖夏涼,在這冰冷的宮殿中散發著陣陣暖意。
薑冉忍不住在床榻上滾了幾圈,又伸手摸了摸身下柔軟的絲綢。
這床榻果真是件寶貝,比她在客棧中睡過的床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