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非得幫你教訓他。”楚文斌牙都咬腫了,滿臉戾氣。
“走吧。”尺綾仍是一句,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再晚點,爺爺奶奶都得回來了。”
楚文斌想到倆老家夥,壓根不關事,尺綾就是不想他打架,故意找的借口。他狠狠瞪對方一眼,滿眼凶神惡煞,拳頭不知輕重。
大叔被瞪得心頭慌亂,身子強撐,眼神躲閃卻充分暴露他的沒底氣。
“這次放過你,下次再嚼舌根試試?老子不把你打到媽都不認識。”
楚文斌丟下威脅,轉身跟上尺綾,每走出一步,就像是要把螞蟻踩死的狠樣。坐著的幾個人直愣,被紛紛被煙灰燙手。
雖然被勸下來,楚文斌仍舊憋著一股氣,終於忍不住,“他這樣說你,你真沒關係?”
尺綾甩著鐮刀,在前麵走著,“我覺得沒什麼關係。”
鐮刀嘩啦啦劃破空氣,在他手上低調又鋒利,精準纏著手腕。可惜沒人注意到。
楚文斌恨鐵不成鋼,恨不得自己化身尺綾,衝回去怒打十八回合。一路上賭氣沒再和他講話,半晌,才聯想到對方沒有像自己一樣的局長爸爸,甚至沒爹沒媽。
沒有靠山,沒有家庭,在親戚的淩辱下長大。不敢反擊,因為沒人可以幫他兜底,不敢動手,因為沒人能給他去除案底。人到十七,自卑懦弱度過前半生,如今麵對一個陌生人的辱罵,選擇不惹是生非,這倒是可以理解的。
楚文斌心底不禁軟了,默默哀歎,這個可憐的城市好哥們。
走了十幾分鐘路,終於爬上山。到山上,倆人才發現節目組已經將爺爺奶奶叫回,留下個裝了一半的竹簍,滿地分叉的樹枝,和一地狼藉。
他們的任務是,砍家用柴火,三天的量。
楚文斌興致衝衝地拎起斧子,對準一棵小樹哐哐哐地來甩起鋒刃來,六七下後,小樹受皮外傷。
“我操……”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尺綾,彎腰撿起地上殘留的樹枝,收進竹簍裡,一把鐮刀斬開木材,手起刀落,很是從容。
楚文斌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你這麼熟練,是不是殺過人啊。”
節目組:……
請說些能播的詞彙,謝謝。
兩人砍半小時柴,又幫爺爺奶奶捆好樹枝,堪稱好好少年典範。坐在石頭上休息時,身邊的草拂手背,尺綾揪起一根,想試試吹出聲,不料隻吹出口水。
楚文斌累癱了,靠在石頭上,回想到剛剛水壩邊的場景,歎一句:“你還真挺能忍。”
“啊?”麵對突然而來的誇獎,尺綾不知如何回應,“還好吧。”
“你這種人,最適合去當勞碌受氣那一類的了。這樣吧,我把你舉薦給我爸,你以後找不到工作,就去他那當個xx局助理什麼的。”
楚文斌已經為這個孤兒好兄弟,想好以後的路了。他儘力而為,能幫則幫。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就沒一個過得糟糕的。
尺綾笑了笑,“我不太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你要有自信,不能低頭縮肩的,老是被人罵,唉,好哥們得硬朗起來啊。”楚文斌拍拍他的肩,像個過來人,語重心長。
畢竟,這麼一個孤兒,攀上個有權有勢的官家子弟,背景就算是有了。
尺綾沒回話,也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他玩弄著那根草,指尖旋轉,白皙與草色在鏡頭下融合,隻剩寧靜。
【這不是鹹魚,是受氣包,氣死我了】
【尺綾還挺能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