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連環(三)(2 / 2)

皇後是朕黑月光 璞塵 6378 字 2024-04-05

明儀果然也沒叫他失望,隻見她拿到那把隻有女人一掌長的小刀,拇指輕輕一頂,便將雪亮的刀刃從鑲滿細碎寶石的刀鞘中頂了出來,在日光下晃出一段刺眼的銀光。

然後,便見她一邊轉著刀,一邊朝已然被架起來,箍住臉的蘇月慈走了過去。

下一刻,她手裡的銀光閃了又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蘇月慈白淨無暇的臉頰上劃出了一個大小得宜的井字。

血當即從她劃出來的刀痕裡滲出,連帶著錐心的刺痛也如影隨形地降臨在蘇月慈身上。

她後知後覺地想要尖叫,渾身上下抖若篩糠,像是在發怒,又像是在止不住地恐懼。

“夏侯明儀!”

蘇月欽旋即也跳了起來,卻被身邊兩個早前便摁住他一次的內侍監再次狠狠摁了下去。

正美滋滋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的明儀回過頭,看見溫潤如玉的他這一刻卻像是發了狂的惡犬般衝著自己齜牙狂吠,嘴角控製不住地飛揚而上。

“蘇相公也想起來了吧?這個遊戲還是小的時候,蘇相公教會本宮的。”她故意眉飛色舞,裝得一臉天真蒙昧地道,“不如咱們還像從前一樣,本宮畫圓,蘇相公畫三角,誰先連成一線,誰便算贏,如何?”

這次明儀倒也沒說錯,這井字棋確是少時在涼州時,蘇月欽教她玩的。

那時他們難得有機會離開雲陽王府,陪著蕭覺去見一個大漠裡的商旅,洽談一些那時的她還聽不懂的事情。

蘇月欽怕她在旁邊無聊,更怕她煩躁起來給他們惹事,便抽空教會了她自己跟自己玩井字棋。

她自小被雲陽王逼著習武背兵書,甚少有自己玩樂的時間,那些與她同齡的孩子都玩膩了的東西,她甚至見都沒見過。

是以哪怕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井字棋,也讓她一個人也能玩得不亦樂乎,一直都不曾打攪他們談話。

後來,她沒事的時候,百無聊賴也會自己悄悄玩一玩,即使她已將那區區幾種解法倒背如流,但還是能一個人玩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在蕭雲旗逐漸不來看她以後,她都是靠著這個她唯一會的小把戲,熬過很多個漫長而寂寥的夜。

而今她也是心血來潮,看著蘇月欽冷不丁就想起了這麼個小玩意兒。

隻不過與當年不同的是,當初他們的棋盤是腳下的大漠黃沙,現在卻換成了蘇月慈的臉頰。

地方雖然變得小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玩興。

沒等蘇月欽開口拒絕,她便已經再次轉動短刀,任刀尖在蘇月慈的臉頰中心,割出一道圓形的血痕。

蘇月慈痛得尖聲大叫,胡言亂語著求蘇月欽救命,明儀嫌她聒噪,便乾脆讓人用巾帕堵上了她的嘴。

過後,方又回眸看著蘇月欽,“蘇相公,該你了。”

“夏侯明儀,你……”

蘇月欽這一刻儼然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了,斜眼看見宮人奉與他的另一把短刀,心下忽然泛出一陣凜然的無畏,抓起短刀就要刺向自己的心口!

誰知卻被邊上一直不作聲的蕭雲旗冷不丁讓人攔住,輕飄飄道:“蘇卿若膽敢當著朕的麵尋死,朕滅爾全族。”

蘇月欽震驚得瞪大雙眼,失望之至地哀歎:“陛下!您怎可糊塗至此,放任佞後妖妃禍亂朝綱,殘害忠良?!”

蕭雲旗卻似充耳未聞,隻轉頭看向明儀:“既然蘇卿不識抬舉,不願陪皇後遊戲,不如就由朕代他來陪皇後,如何?”

明儀與他四目相對了片刻,不禁故意陰陽怪氣地阿諛一句:“陛下厚德,臣妾感佩。”

說著,倒也還真讓人把蘇月欽手裡的刀搶下了遞給了他,隻等著看他到底會不會言出必行,和自己狼狽為奸,一起殘害“忠良”。

蕭雲旗其實也沒彆的意思,隻是見她這把戲新奇有趣,實在有些手癢。

不等她過多反應,他已將短刀握在手中,走上前在蘇月慈的臉上落下一道三角狀的口子。

他手上素來沒個輕重,竟比明儀還不知憐香惜玉,一刀下去,幾乎是貼著蘇月慈的顴骨劃過,好似要從她的臉上生生剜下一塊肉般。

蘇月慈本是一介養尊處優的弱質女流,哪裡經受得住他這般折磨,當下便直接痛暈了過去,任由血淚在臉上猙獰,她自已無力招架。

“二娘,二娘!”

蘇月欽看著如一灘爛泥般軟下去的妹妹,心急如焚,忍不住衝著明儀大吼:“夏侯明儀你有多少恨、多少怨,你衝我來!二娘隻是個弱女子,她不過就是想她的夫君多疼她,多看重她一些!她有什麼錯!你動輒毀她容貌,要她以後如何見人!”

“那我呢?蘇月欽,我又有什麼錯呢?”

明儀徑直迎上他的目光,口吻不高不低,不急不躁。

卻一下子就把蘇月欽問住了。

那是他們所有人都在回避的問題,人性本善,最初的時候,他們或許都會為了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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