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倫沄嵐堅定地搖了搖頭。
話音剛落,原先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那些人立刻瞋目圓瞪地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青鬆立刻站到了倫沄嵐跟前。
“我倒要問問你們什麼意思。”倫沄嵐早跟家丁說好了,若是墨家有人來,一兩個倒也罷了,來一群,那就直接上倫家喊人去。墨家還真當他們孤兒寡母是砧板上的魚肉嗎?倫沄嵐不慌不忙地踱步,其實是悄悄往後退了退,“你們無非就是想要這房契和我家那兩畝地罷了。”倫沄嵐不怕“豬”,卻怕讓豬拱了一身臭。
他說得直白,直接把墨家人臉上那塊遮羞布扯了。
“五弟夫,你怎麼說話呢?!”二伯惱羞成怒,立刻坐不住了,也跟著跳了出來。
“我怎麼說話?你們這麼多人可不就是來逼我就範的?”倫沄嵐原就性子好強,在家時日子過得也舒坦,後來嫁給了墨延之,也是自個兒掌家,嗆起人來倒也有點水平。“這說出去給人聽聽啊,這所謂的‘大伯二伯三伯四伯’,一大幫子男人來鬨騰一個哥兒。墨家怎麼著在鄉裡頭都算是個大戶,竟還能乾出這種奪人家財的事來。”“大戶”也是帶了嘲諷。說起來,無非就是一群沒見識的鄉下人,有那麼一畝三分地,就覺得自個兒是村霸,任村長見了他們都得禮讓。
倫沄嵐掃了一圈這些人的臉。想想剛才進門的時候,他們臉上還帶著沾沾自喜的表情,現在一聽自己拒絕了,立刻就變成了那種“到手的肉又讓人奪回去”的怒不可遏。
四伯夫反應是最快的,臉上赤橙黃綠都變了一道,這才又逼近了些,“我們怎麼鬨騰你了?我們奪誰家財了?”他邊說邊想伸手去推搡青鬆,“你嫁給了延之,這房子,這地,就是延之的!現在延之去了,那他的房子和地就是墨家的!”這話也不知道四伯夫在心裡過了幾遍,現下說出來簡直就是篤定了一般,就像是倫沄嵐把他的東西奪走了一樣。
“爹爹,二伯夫上次跑到家裡頭來脫衣服,這次又叫了一大堆人來,是要做什麼呀?”墨珣努力讓自己睜大眼睛,儘量用疑惑的語氣問出口。
果然這話剛說完,二伯夫臉上一青一白,死死瞪了墨珣一眼。墨珣嘴巴一抿,往雪鬆後頭一縮。他怕自己再不躲起來,就要當著一群人的麵上笑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