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聲音很蒼老，兩個字說出來，感覺都喘了好幾口氣。
“我，小陽。這不過年了嗎？我過來看看你們。”
鐘老漢還是知道李向陽的。
因為這段時間，二哞都在李向陽那裡乾活。
“快往屋裡坐……挺忙的，還來看啥啊，頭兩天二哞還往家裡拿了高粱米，還有豆油。”
鐘老漢說話很費勁，但還是和李向陽客氣著。
見鐘老漢雙手扶著門框身體都在打晃。
李向陽連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大爺，加點小心啊，就你一個人在家啊？”
鐘老漢搖搖頭，似乎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向陽把鐘老漢扶進屋子裡麵的時候，終於知道咋回事了。
三個孩子，並排的躺在炕上。
都用破舊的大被蓋在身上，上麵還蓋著一些破爛的衣服，幾個孩子看上去都在睡覺，最小的那個也就兩三歲，還在咳嗽不停，躺在那裡哼哼唧唧的，聽上去就很難受。
屋內昏暗，一股股氣味很濃，嗆的胡琳琳不由自主的嗆咳起來。
屋內的情況，讓胡琳琳震驚。
想象過窮人的模樣，也想象過他們的狀況，卻從來沒有想過親眼看到的時候，讓她的心跳似乎都跟著停止。
屋裡沒有粉刷的牆體，簡單的磨平而已，上麵可以看到一根根稻草一樣的東西支出來，房子很矮，李向陽如果站直了，腦袋直接就頂在房頂。
一根根的檁子，油光發亮，上麵還掛蜘蛛網。
屋裡年沒有陳設，一個像樣點的木頭箱子都沒有，隻有一個衣櫃，衣櫃門上沒有玻璃也就算了，還破破爛爛。
後來胡琳琳才知道那是大哞發病時候給砸了。
在炕邊上，有一堆柴禾，那是用來燒炕取暖的。
在衣櫃另一側，胡琳琳看到了類似米缸一樣的東西，裡麵裝著的不是糧食，而是麩皮。後來胡琳琳也知道了，那就是人吃的，很多家人家都這樣，把麩皮摻入高粱米裡麵，或者和在苞米麵裡麵，能省下不少糧食用來度日。
胡琳琳不想再四處打量，屋裡麵的一切雖然都在黑暗之中，但是卻晃的她眼睛疼。
剛扶著鐘老漢坐下，二哞就回來了。
身上扛著一捆木頭，手上拎著一個麵口袋，還有一顆大白菜。
進屋裡一看，